他甚至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冷婳静默半个晚上,耳边全是那小心翼翼的啜泣。
她毕竟是个女子,经历了这种事情,心中如何能不怕,可她不能将自己的脆弱暴露于人前,直到此时才敢轻微地表露一二。
冷婳辗转了一会儿,起身而去。
夏锦华正在床上,在土豆灯下一遍一遍地看着司空绝写给自己的信,看一次,哭一次。
想糙汉,想糙汉他爹,想回家……
她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刻都似乎无用了,她擦擦夺眶而出的泪水,忽而听见了冷婳那处有衣袂摩擦之声,似乎是起身而去了。
她还在默默流泪,外间却忽然传了一阵古琴悠扬。
神秘、雅致的古琴最是适合这夜半寂静之时,如同是徐徐的流水轻柔地触摸着夏锦华心中那一道难堪的伤口,将之慢慢地治疗着。
夏锦华还不知道冷婳居然会弹琴。
琴声便就是心声,琴声的宁静也不免得影响了他人的心境,夏锦华听着琴声,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收了信,躺在床上默默地听着。
那琴声没什么跌宕的起伏,完全就是一首催眠曲,令人心情放松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昏睡疲惫之感,夏锦华听着昏昏欲睡,双眼将闭不闭。
等那琴声稳稳落下,不再响起的时候,冷婳屏息倾耳听着夏锦华的动静,听她那处已经安安静静,呼吸平稳,也没了哭声。
他这才放心了,起身,收了古琴,才回到了暖炕上睡下。
“……谢谢你。”
夏锦华轻软的声音忽然传来,似乎是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