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玉书呛了一下,似乎有些没有听清,不可置信的说道:“什么上面?”
安见放下筷子,很认真的给他普及知识道:“你现在肯定不知道,等到以后有了媳妇就知道了,拿羊肠套在阳峰上,若是你不想要孩子的话就可以这样做的。”(羊肠是最早的避孕套。)
荣玉书张大了嘴巴,唐广一脸的不忍直视,踢了自家师叔一脚,后者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踢我?”
荣玉书笑的有些僵硬,道:“那种东西的话应该不能吃的吧。”
“为什么?”安师叔很用心的在学习着。
“因为....因为那种东西已经不新鲜了,所以肯定不好吃啊。”荣玉书随意的扯了一个谎,心中泪流满脸,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吃饭了啊?
羊肉吃过后,再煮上一些青菜,味道也是很好的。果然没有猜错的是,安师叔和阿福两个人的食量果然是非同凡响,五人居然将这些羊肉羊杂全部吃完,剩下一些可以留到明天再吃。
至于一次性吃那么多羊肉会不会上火,那就不是在考虑的范围之中了好嘛?
安见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饭后还有零嘴吗?”
荣玉书:.....刚刚的那些肉您消化了吗?但是当然不可能这么说,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后院还有羊骨头,敲碎了,但是里面还有骨髓想吃吗?软滑的很,还香,那么一吸.....”
安见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荣玉书真心实意的对着唐广说道:“您能先提前将师叔的饭钱付了吗?”
唐广眉头一缓,欣然同意道:“没有问题。”
唐广现在一点架子都没有,帮着荣玉书将碗筷收拾了,用盆抬到了后院的时候,夜色已经有些深了。
秋日的落日总是下去的格外早,刚刚吃过晚饭,夜幕就降临了,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消失过后,夜也渐渐的凉了下来。
荣玉书做在井边洗碗,几人约定好了明日的时候便出发前往秦岭,明哥儿端着一锅的羊肉汤问道:“少爷,这些汤怎么办?”
“烧开了,可以放一晚上,明天的时候全部拿给阿福和师叔吃了吧,咦,里面还有骨头呢,师叔呢?”荣玉书看着满满一盆子的羊骨头,有些疑惑,刚刚不是还说着想拿零嘴的吗?
阿福吃的多,但是干活也多,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今天晚上吃的心满意足,在旁边帮忙洗碗呢。
荣玉书端过了盆子,想了想,说道:“我来吧,明哥儿你去收拾一下明天的行李,大概早上的时候还要租一辆车,顺便走客房的时候看看师叔还在不在。”
这个家伙不会嫌弃骨髓太腻了去偷柿子吃吧。
或是深更半夜的跑到外面去消食了吧。
不过荣玉书也没有那么担心,用唐广的话说,师叔的武功极高,倒是一点都不用担心被外面巡夜的人逮住。
明哥儿点点头,放下盆子,擦拭了手,走了出去。
古代没有冰箱,就算是有冰也不常常用,最好的方法,便是用烧开后,放在一旁,便可以放到明天早上。
正将外面厨房里面收拾好呢,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声,一听就是明哥儿的声音。
荣玉书吓了一大跳,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外面的阿福正在挑水呢,一听到明哥儿的尖叫声,连忙的放下水桶,朝着声音的地方跑过去。
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好像是客房旁边的杂物室。
一进去,就看见的是堆放杂物的地方,明哥儿在一旁脸色难看,唐广也在,脸色也挺难看的,至于始作俑者,安师叔,则是站在一旁,与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的高贵感。
双手背着,脚下有些脏乱,摔的粉碎的瓷片,和着碎片,让荣玉书脸都绿了。
偏偏始作俑者一脸的高傲,道:“摔了就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明哥儿闻言,差点就哭了,荣玉书的脸也白了。
唐广闻言一阵怒起,厉声的喝道:“安见。”连师叔都不称呼了。
安见才不管唐广呢,哼了一声,一掌朝着唐广挥过来,却被唐广闪身而过,转头想要继续的打去时,却被唐广拿一包白面给挥到了脸上,眼睛一睁,骂了一声卑鄙后,便倒下去了。
安见倒下去了没人管他,荣玉书蹲下来,一共三样,是三尊三清像,看做工就很精致。
这是荣玉书的父亲留下来的。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父亲,但是来的时候,听说以前的那位还是比较的珍视的,听说是从爷爷那里传来的,一直遵守遗托,好生照料,时不时的拿出来擦拭一番,放在丝绸垫在的盒子里面。
荣玉书有些心疼,前身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来,唯有的是这三尊三清像,一直都宝贵,占了人家的身体,这是这具身体之前唯一珍视的东西,自然要好好保存。
所以这些年,一直放在杂物室的最里面,时不时的拿出来祭拜,之前放在外面,差一点就被摔碎了,让荣玉书心惊肉跳。
没想到居然毁到了他的手里了,荣玉书脸都绿了,哭丧着脸。
明哥儿看出自家少爷面色难看,有些后悔的说道:“这,之前的时候我看安师叔在这里面翻东西,我以为他想要找东西吃,便想叫他出去,可是他突然好想变了一个人似的,说不认识我。我以为他在和我开玩笑,便想要拉他出去,可是他挥了我一掌,不小心撞到了柜子上,便将上面的盒子撞下来了。”
明哥儿声音小了许多,低下头,说道:“少爷,对不起。”
唐广也有些歉意的解释道:“师叔因为走火入魔,所以有时候看起来会像是两个人,一个人就像是八岁的孩子一样,一个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像个成人,但是脾气古怪的多,而且两种人平时的记忆也相互的不互通,要过段时间之后才会想起来。所以为了区分,刚刚那人我们叫安见,平时的我们叫师叔。”
荣玉书简直想要抱头痛哭,这特么不就是人格分裂吗,怎么就被他遇上了呢?
明哥儿一直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愧疚的说不出话来,差点快哭了。阿福在一旁也不敢说话,荣玉书安慰道:“没事,碎了就碎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明哥儿的眼睛氤氲,嘴角一撇,眼泪模糊,道:“可是,这不是老爷留下来要让特别保护好的吗?”
唐广将安见提起来,显得很不是滋味,安见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师叔,这次的事情,怎么说也要带一半的责任。
荣玉书有些惆怅,很快缓和过去,宽慰道:“没事,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父亲可能只是因为信道,所以对这三尊相格外的郑重,到时候我们再去买来,好好供奉一下便可以了。”
越说越觉得是这样,看着盒子里面的像,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也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
古代那么多陶器,流传到现代都可以成文物了,也不是什么都可以保存下来的嘛。
明哥儿好不容易被劝说的放开了心结,但是还是灰溜溜的,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师叔,哎,算了,都是不小心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