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一挥手让仵作验尸,又让手下的人去审沈家的下人,自己到沈然他们这边来打听消息来了。
沈然就没瞒着他动手打沈茂德和沈俊的事,就提了下沈老夫人的事。
府尹常在京城,对先前外头的那些传言是了解的,甚至那本卖的很好的
话本也是看过的,多少了解些沈家的情况,听到沈然动手打人的原因,府尹还真不好说沈然不孝,不敬兄长,大逆不道之类的。
沈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这事儿,只说:“大人,若我爹是被我那一顿打打死的,那沈俊也就不该活着了,他们两我下的是一样的手。”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府尹是个聪明人,对事情也有些猜测。最主要的是,府尹觉得沈然没必要做这样对自己不利的事,他可是将军府大公子的夫人,何必自毁前程。
“本官明白了,本官一定会查明事情真相的。”
各处都在行动搜查,仵作那边也很快查出了结果,跟薛行安猜的差不多,重伤而死,不过这重伤不是简单的一顿打能打死人的,“伤及肺腑,是重器敲打,胸前的骨头都碎了,而且这处是新伤,不到十二个时辰。”
“不可能!我爹伤了好几天了,什么十二个时辰,你们就是看沈然有将军府撑腰,想要为他开脱!”仵作的话才刚说完,沈俊就站出来反驳了。
这话可让仵作不高兴了,“老夫当仵作几十年,从没出过差错,你这是在怀疑老夫?”
“我…明明是好几日之前的伤,你为什么说才不到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前沈然没来过沈家,不是为他开脱是什么?”
沈然上前两步,看着沈俊笑,“很简单,因为凶手不是我呀,沈俊,不是只有你才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你想诬赖我,将害死爹的罪名往我身上扣,那就该做好完全的准备。而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张口就咬人。”
“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如若不然,你方才也不会要阻拦仵作验尸了,你说是吗?”
第七十九章凶手
话被沈然挑明了说,沈俊也发现他身上的优势一点都没有了,全部人都在看着他,也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凶手一样。
沈俊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惊恐的大叫,“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做的……”
沈然依旧在笑,“不管是不是你亲自动的手,总归是跟你脱不了干系的,要不然你怎么能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只有你们算计好了,觉得所有计划都万无一失才会这样,你说是吗?”
“不是,不,你就是凶手,沈然你不要狡辩了,爹就是被你打死的,这些人就是你请来的帮手而已,衙门包庇你,将军府也包庇你,凭什么,沈然你凭什么?”
沈俊的状态已经有些癫狂,不知道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太多,大起大落的心情造成的,还是吃了什么药,或真受了什么刺激。
“凭什么?凭我清清白白敢作敢当,凭你怎么污蔑都没用,沈俊,你做了这么多事还不认错吗?沈俊,你没想过回头?”
“呵,回头?回什么头,你就是个杀人凶手,就算衙门包庇你又如何?我还能去找其他人,总能找到一个为我主持公道的人,一定能将你这个凶手绳之以法!”
沈俊如同着了魔,始终认定沈然就是凶手,谁解释都没用,沈然跟他说了半天,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最后干脆不说了。
“他有问题,她也有问题。”沈然不跟沈俊争了后,薛行安突然指着沈俊和朱姨娘说。
沈然是认同的,沈俊的问题已经非常明显了,而朱姨娘,从前可没见她出来露过面,今天却跑出来出头鸟,显然有事。
沈然同薛行安咬耳朵,随后薛行安就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消失了。
沈然看着朱姨娘的方向,突然大喊一声,“她就是凶手,快抓住她!”
沈然没点名,甚至都没指过朱姨娘,只是喊了一声而已,心虚的人转头就跑,她一动,衙差们自然注意到了,就过去抓她。
不过根本不用衙差,朱姨娘没跑几步就同薛行安对上了,薛行安就站在她面前,朱姨娘愣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等将朱姨娘抓过来后,沈然就对府尹说:“大人,你可以审一审她,兴许能问出些什么来。对了,还有沈家的这些下人们,既然他们是人证,应该也是知道不少的事的。”
说完,沈然就退到了一边打算当个旁观者,身在其中,事情没解决之前他也走不了的,沈然态度良好,做什么都很配合。
朱姨娘这边还没问,衙差就搜到了一个凶器,那是一把斧头,斧头的后锤上还有血迹,血迹已经干了,不过看的很清楚。
朱姨娘在看到那把斧头的时候,脸瞬间就白了,似乎很不敢置信一般。
衙差将斧头拿给仵作看,仵作拿着斧头在沈茂德身上比划了下,“大人,这应该就是凶器了,斧头重,这一下砸下去就能把肋骨砸断,死者的胸前的骨头是断的,背上也几处断裂,最重要的事,背上还有一处伤痕,是被钝器划伤的。”
仵作让衙差将沈茂德的尸体翻了个身,用斧头的刀口对比了下沈茂德身上的伤痕,正正好能对上。
结果太明显了,凶器加上朱姨娘的反应,几乎是直接将证据摆在了众人面前。
朱姨娘依旧挣扎着不肯认,“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凶手,我什么都没做。”
“你们快放开我,衙门的人就能随便抓人了吗,你们全部诬赖我,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
或许是这么多人都看着她,让她觉得怕了,又或者是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说到最后声音就低了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