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侯,请留步!”正当凄清往子迹的殿堂走去时,突然从走廊处闪出一抹黑色人影,此时天已经渐黑,逐渐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何事?”凄清停下了脚步,看着拦住自己的黑影。
“天王有请!请随我来!”黑影不等凄清回答,便率先转身往子延的寝宫走去。凄清轻轻的苦笑了一番,随后跟上黑影……
越走越偏僻,凄清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他知道,此行是凶多吉少。但他还是压抑住自己心里的疑惑,心下亦了然,此人绝不是什么子延所派来,那么会是谁?可以如此大方进入皇宫,又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带着自己到处穿行,除了那个来迎接自己的子庄之外,不会再有他人。
行至半个时辰之后,黑影终于停下了脚步,向不远处的一小亭子里恭敬的做了一揖,道:“主子,人我已经带到!”只见亭子里的高大身影手一扬,黑影立即无声的消失了。
凄清冷冷的站在台阶下,又冷漠的看着亭子里的黑影,即不做揖,也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害怕之情,有的只是冷漠与疏离。黑影说的话是:‘人我已经带到’,还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啊!如此赤裸裸的话语,根本是无视了夏国的存在。
“呵呵,清阳侯还真是让子庄好等!”男子转回头看着凄清,凄清知道,他也根本无法看清自己,当下不作回避,亦不回答子庄。
或许是为了缓解此时的僵局,子庄又开口示好道:“清阳侯,此番我请你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凄清有些清冷的开口道:“至于情不情的,或是请不请的,这些都是题外话。”并且也不见得你给过我机会可以不来,或者可以商量的余地!
“清阳侯还真是快人快语,难怪会得到夏天王的特别宠爱。”虽然看不清子庄的表情,但凄清还是能够猜到子庄那显得有些不屑与讥诮的神情。
“难道子庄王让凄清过来,只是为了听子庄王说夏天王对我溥蜻的宠爱,真的只是这个问题?”凄清脸上浮现了少有的恶趣味笑意,那讽刺的笑意,虽然子庄看不到,但过于强烈,子庄却能够感受得到。
“差不多吧!”即使子庄觉察到了凄清那讽刺与恶趣味,但反而越发的认真与执着的问道:“我是有问题想请教清阳侯,希望清阳侯能够告知一二。”
“何事?”凄清收起了之前那略带恶意的嘲笑,转而认真的开始聆听对方的措词起来。
“其实,我是想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是怎么来完成那种床第之事?还请清阳侯赐教一二。”子庄认真又煞是急切辩白道:“我不是存心来折辱于你,但我真的想知道!”虽然看不清表情,但凄清还是能够感觉得到子庄的认真与急切,那是做不来假的。
“你的意思是……”凄清并没有再往下说,只是淡淡道:“你决定了?你是天王的兄弟,早先就听闻你是子延离世后,下一任天王,莫非……如果此事一旦传出,你如何登上天王之位?”
“我早就与哥哥谈过,哥哥虽然反对,但也已经同意了我不再继承天王之位。”子庄此时一脸的庄重,没有了平时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那种浓浓的无法言语的无奈与沧桑。
“那你的意思是……”凄清小心的打量着他,原来他也有着如此难以启齿的事啊,难怪他看上去有些狂傲不羁和目空一切,其实他很脆弱,尤其是在面对爱情的时候。
“呵呵,清阳侯,你或许根本想不到吧!像我这种粗人,也会有真心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个男孩,一个什么都不懂,单纯、善良,又天真的孩子。”子庄此时眼里有着莫名的难言,困难的呼吸着,怔怔的看着凄清,渐渐的浮现了一抹哀伤。
“爱一个人本无罪,不管他是男子还是女子,人生中能够相逢,本就是有缘;如果是双方彼此相爱,那是有份,不要轻易放弃,既然是真心相爱,那么就要坚定的死守这份感情。因为你们是相爱之人,一旦错过,绝无再来一次的机会!”淡淡的诉说着,眼里却没有任何的波澜,缓步走向了子庄,平淡的看着子庄,而此时的子庄从先前略显得压抑的神情,此时却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儿出神。
这种淡然的说话方式与那个小人儿完全相反,却为何感觉上却是同一人。子庄皱起了眉头,看了眼凄清,又看着远方,那是天王寝宫方向。他喜欢的人到底会是谁?凄清有些好奇,但他不会去问子庄,因为他不是多事之人,更不是好事之人。不过他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子庄,他为谁伤神,又是为谁而显得沧桑与无奈,只是太过于珍惜,所以才会无所适从。
“清阳侯就不好奇我喜欢的人是谁?”子庄突然开口问凄清,眼里浮现了依然是那淡淡的哀伤。
“只要你爱的人不是我,其他的我都无兴趣知晓。”凄清戏谑道:“爱他,就好好珍惜他,不要做让他伤心之事。”
“清阳侯何出此言?”子庄突然奇怪的看着凄清,眼里的神情异常的骇人。
“呵呵……”凄清笑了起来,那笑并不嚣张,但却很豁达:“子庄,是西虢国天王子延之弟,应该在子延成为天王之前,你才是真正的天王吧。你后宫里有多少美姬,想必你自己很是清楚,但与你都只有一夜雨露之情,从此就会被你赐于他人。想必你是为了保护他而做着有损自己清誉之事吧!”
“呵呵,清阳侯远在夏国,又是如何获知?”子庄好奇的看着凄清,眼里有着明显的抵触情绪:“你派了细作在我们西虢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