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呈上,边说着话:“端午节宫宴上,大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上吐下泄,病了足足有一个多月,宫中大半的皇子公主们也得了同样的病,夏宫后下令九门下锁,严禁闲人进出京城。”
尚坤微眯目,轻扣桌面问道:“太子呢,他身体可好?”
“惟独太子康健。”校尉言语简单,却是令人心惊。
宫中人皆染疾,惟独太子康健,裕安帝会怎么想,帝王之心诡异莫测,又与诸君之间的关系微妙异常,往往从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小事开始生隙,直至无法弥补。
“裕王也病了?”尚坤踱到校尉面前追问,见对方沉着点一头,气得骂卑鄙小人。
“小人出京之前,国公爷叮咛小人务必传达他的话,请郎君万事小心,不能让京中的人抓住把柄。御史和言官们好说,怕的是大家心里猜忌,一着不慎,咱们都不好行事。”校尉逐字逐句转述定国公原话。
尚坤怒不可遏,还要让他如何小心?
凉州老巢差一点让叛军连盘端了,妻儿也险些落到叛军手里,亲信惨死,爱驹丢失,关外近十万大军压境,他手里加上这次援军才只有不到八万兵马,粮草不足。
一件件一桩桩,没一样能让他省心。
见尚坤怒了,校尉苦心婆心劝阻:“京中形势不妙,大长公主也称病在府里养着,国公爷的话不无道理,请郎君三思。”
三思?再小心谨慎,他怕是要叫人掐着脖子。
尚坤没好脾气,先拆看几位长辈的来信,静安长公主来信又引起他的疑心,指着一行字问校尉,“祖母真是装病,而不是真的生病?那为何阿娘一再说祖母身体大不比如前,一病不起。”
校尉张口结舌,再三保证他来时见过大长公主,绝对是身体康健,能吃能喝,抱着才出生的曾孙笑声连天。
尚坤垂目,挥手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回头我再找你问话。”
等人走出屋子,他又想起一事,又唤了来问道:“上回暗算阿嫂的事,有没有查清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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