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两姐妹起争执生出风波数日后,宫里下旨为袁六娘和裕王赐婚,婚期定在明年五月。
几个月的时间转眼就到,安城公主不想来回折腾,索性带着着儿媳和孙女们在上京城里长住下。
现在回去,等到来年开春又要送嫁袁六娘,掐指一算在家中呆的时日不多,路上舟车劳顿人受累不说,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再者上京名医多,方便为袁七娘疗伤,妙龄少女谁不爱美,七娘又是未嫁之身,毁容意味着今后再没有顶好的人家愿意聘她做儿媳。
袁家也不想白白折掉一个嫡女,竭尽全力只为治好七娘脸上的伤疤。
那天在长公主府里生出事非,安城公主自觉没脸再住在长姐府里,次日带着人搬回袁宅,大长公主恢复以往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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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君不大懂时政和派系之间的争斗,听晋阳大长公主和尚坤日常闲话露出来的意思,这回的事又狠抽夏皇后一记耳光。
大长公主嘲讽裕王也效仿古人装疯卖傻,拼命作践自己的声名。
以前的裕王有多清贵儒雅,如今便有多狼狈不堪,左搂左抱,掷金如粪土,甚至出入勾栏酒肆,每每喝得酩酊大醉,高喊着爱妾的闺名——柳氏嫣然代表着狐媚二字。
其实京中还另外流传着一个关于妖媚的说法,那就是武英侯的宠妾罗姬。忆君或多或少听闻一些风言风语,她不当回事,尚坤更是一笑置之,至于两位公主及尚家的人心内如何想别人也不知晓。
进入冬季,她出门所坐的马车又换了一辆,沉楠木制就,涂上黑红两色漆,浮雕百花奉春图,大气而又华美。
车内铺着柔松的羊毛厚织毯,每回出门前车底空格里煨过银丝炭,热气上浮烘烤得车内温暖如春,使得她坐在车内不用捧着手炉。手脚活动自如不说,人也没察觉到一丝寒意。
宽敞的车厢内可容下她带着六个婢女同坐,如今只余她和尚坤两个。那人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她半枕着他的腿听木轮辗过青石板路发出的声响。
一会儿要到太子的别院坐客,想起京中另外一个传言,她别过头看一眼尚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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