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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显被放逐的消息不胫而走,说什么的都有,子君也有一天忍不住来问妹妹,吞吞吐吐一副很纠结的样子。
忆君清楚她这个哥哥,也是个情面软热心肠的人,怕是对尚显生出怜悯,忆起以前的共患难岁月。
她不想指导兄长如何为人处事,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方式和想法,子君豁达开朗,有利也有弊。
她微微提醒一句,“这是郎君的事。”
“你是说”,子君霍地站起来,扑到忆君面前追问:“十六郎被赶走,真是有隐情在其中。”
忆君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子君哦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沉思,河西的风沙吹得他面红泛紫,彻彻底底像个军中硬汉子,可硬外壳下心却还是软的。
“阿兄,你问过卢娘子吗?”
子君点一下头,垂目沉默不语。
“你恋着卢娘子并没有错,事事替她着想也无可厚非。可你也要为阿娘着想,阿娘好面子,盼着抱孙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什么也不求,只求你我平安顺遂,活到人前。”忆君捧着小腹,慢慢体会为人母亲的心思。
子君面现羞愧,“我想有个正儿八的功名再求娶阿姐,也想让阿娘再得一份诰命。”
“迂不可及!”忆君轻骂一句,扶着腰换个姿势躺下。
眼看着尚召阳马上要到凉州城,尚坤嘴里不说,一天比一天紧张,神经绷得紧紧的,夜半每每从梦中惊醒出一身冷汗,忆君也有点烦燥,话里也比平常要刻薄一点。
“阿兄,卢家娘子是你挑中人,是好是坏我不说什么。她确实是个女中豪杰,放在哪里都是个中翘首。你要娶她做妻子,也不用非要等她十年八年。该怎么做,你心里要有数,别拿虚无的功名来搪塞别人。我偏不信,若是真心念着一个人,会不想和她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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