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高大俊朗,眉目生辉,回首微笑如春风吹皱绿水,温暖人心。
昔年征战,玉面郎君横刀立在马上,甲胄锃亮,威严如山,利比天狼。
光看一眼,年少的晋阳也觉得为他死也值得。
可他竟老成这样!
晋阳大长公主一步步走近了看,喉间堵了一块东西,想说也说不出来话。
尚召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高手臂,想要够到晋阳,他喉咙里含糊不清,说着别人也听不懂的话。
曾经的一对怨偶一躺一站,隔空相望。
定国公跪在父亲身边,昂首望向母亲。
“阿娘!”他喃喃道。
灯火摇曳,光影投在纱窗上,屋外的人只看到一个老妇人伫立不动。
尚召阳的手在空中无力划了数下,只够到晋阳大长公主一片衣角,上好的丝绸从他手中滑落,还是空无一物。
他的眼浑浊不清,想努力睁得愈大反而不得其果,那只伸出的手臂已经耗尽它最后一丝气力,慢慢下垂。
定国公再次恳求道:“阿娘,你瞧在儿子的面上,理一回阿爹罢,他是真的悔了。”
真心悔改?!晋阳大长公主不敢相信,居高临下看着垂死的尚召阳,她心里无半分欢喜。
“晋阳”,老国公的手臂落在织毯上,终是挣扎着喊出一声,浑目眼出精|光,昙花一现,缓缓涣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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