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死一样的寂静,静安长公主为姑母流下同情的泪水。
话锋一转,晋阳大长公主却说起别的事,目光咄咄,“尚召阳,你当本宫不知道,你暗中养私兵。天家接连下嫁两位公主、一位郡主安抚尚氏,你就是这样回报君恩?”
如惊天响雷,定国公仓惶看向父亲,世子也是惊疑不定,瞧过祖父的神色后,暗中琢磨祖母的话八成是真。
老国公端起茶碗抿茶,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厅内除了两位公主和尚家四位男丁,外人仅有云尚仪个,她暗暗叫苦,尚家这等私密的事万不能叫外人知晓,她一个小女官有大长公主护着还好说,将来有朝一日大长公主去了,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等不来父亲张口否认,定国公心陷冰潭,让他说什么才好。四十余年前尚氏经历过一次大变动,族中人丁锐减,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才恢复欣欣向荣的气象,父亲怎能如此糊涂。
若说尚家有今日,离不开老国公立下汗马功劳,要是没有他撑起家业,再有十个晋阳大长公主求情,尚家也最终沦为三流世家。
再是肯定父亲的成就,定国公站起来逼问道:“父亲,那些人养在什么地方?你千万不能酿下大错。”
老国公依是不应,取过笔墨在和离书上签字盖上印章,冷冷道:“放心,为父就是死,不会连累你等。”
“那你带坤儿出去做什么?”晋阳大长公主厉声逼问。
尚家军两万人马,尚坤手下有两千人,老国公手下仍有五千人,其余一万三千人听令于定国公。试想七千人聚到一起,还有老国公私下豢养的私兵,不仅晋阳大长公主逼问,定国公也要向父亲问个清楚,他不能蒙在鼓里,等着诛连九族的大祸将至。
静安长公主努力把自己缩得没形没影,身兼皇室公主和尚家长媳的身份,这种事她全当没听见。
尚坤看一眼祖父,勾唇冷笑。尚召阳自以为做事机密,瞒得滴水不漏,忘记曾经一手□□出来的孙儿,知己知彼,不仅清楚敌人,更对自家人了如指掌。
面对儿子逼问,老国公额头上渗出汗,躲开视线,将和离书掷到大长公主手边,不发一辞。
晋阳大长公主盯着薄薄一张纸片,笑意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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