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夫被抓了也没弄明白是为何,他一被抓不少被他坑过的百姓纷纷去状告要赔偿,以前百姓对去衙门十分的抵触,就怕官爷两边要钱,有理也会变成没理,现在可不同了,自打报纸上详细的刊登了几篇法律条文之后,一时间还掀起了告状热,小到偷鸡摸,大到等告官贪私,衙门忙了好一阵子,等到了农忙开始,大家一门心思的开始下地,才算消停下来,不过百姓这么一闹,倒真显出现律令的公平,让百姓心里有了底。待农忙过后,大家也过了告状的劲。对那位大夫,倒不是百姓不敢告,而是大夫到底是精贵,比起官老爷还精贵,若非惹急了,百姓不会想把他们送上衙门,但听说他被抓之后,被坑了的百姓却全都跑了去,他们怕去晚了要不到赔偿了。
外面的风风雨雨,吴岱栂在庄子里继续忙碌嫁接的事,孩子们住了两天便回去上课了,吴岱栂虽是不舍却不能拦着孩子们求学,好在试验田这边也快有了眉目,之后便不用他天天守着,由着学生们自己上手就行。至于大不列颠的事,吴岱栂连想都没想过,更别提过问,他现在只是一个教书匠。
林继善想着手下的官员,挑挑选选的推荐明大人去大不列颠。林继善清楚此次的大不列颠之行,十分的重要,能不能流芳千古在林继善看来不是重事,而是如何在不动用武力的前提下达成他们预想的目标,明大人不论口才,还是应变能力都在上乘。明大人听完林继善的意思后,整个人愣住了,之前讨论的时候,他们便知会有这么一天,当时大家以为林继善会亲自前往大不列颠,没想到会派旁人去,更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旁人便是自己。论资力,明大人为官六年,并不是很长,论其他,明大人也没想过会是自己,一时之间情绪万分的复杂。林继善见明大人的样子便猜出几分,“他处或许是论资排辈,但我处不同,而且此行事关重大,资力什么的暂且除外,能者为佳。”
“谢林大人推荐之恩。”明大人十分清楚,他若是办成了此事,必会流芳千古,明大人握紧拳头,此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定不负林大人之重。
其实林继善推荐明大人也不是觉得一定能谈下来,却没想到明大人下了死力,不止谈了下来,还在原条例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东西,比如说赔偿等等,而明大人也因此次的成功,而记入史册,成为流芳千古之臣,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明大人还没有起程,不过明大人对此行十分的重视,特意请一位翻译跟着学习大不列颠语,他可以说得不准,但绝对不能听不懂,真正淡判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成为谈判的关键。对林继善推荐之人,天子也曾犹豫过,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当然,谈判交流不可能只有一人,明大人只是文官之首,另外天子还派了一位王爷跟着去,老四不能离开,不是还有其他人选,跟着去不用做什么,往那一坐就能给官员底气。
八亲王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要派一位王爷跟着去大不列颠,八亲王表示他要去,吓得天子连连告饶,心里直摇头,八皇叔怎么年纪越大,越不让安生,也不想想都多大年纪了,怎能经得起海上的航行,真若是有个万一,他说不清楚,后世还不得说他容不下长辈,甚至很有可能说他无能。八亲王被天子劝了回去,天子连下了个旨让八亲王家的人好好“照顾”这位性子跳跃的皇叔。
等林继善听说八亲王要去大不列颠的事时,他和吴岱栂已经回到文府,便把此事转告吴岱栂,吴岱栂听后直摇头,八亲王的性子太活泼了。“此次你不去可以吗?”外交的事是林继善在负责,此次和大不列颠的事,吴岱栂虽说了解的不是很全,但也有耳闻,知道事情弄得挺大,吴岱栂以为林继善会去,还在想准备多少行李,孩子出生时林继善能不能赶回来,海上行船并不安全,海水下面处处都可能有暗礁,要不要提醒船船厂给大船配一些逃生船,然后找成衣厂做救生衣……等等,之后听着林继善的意思,他是不去的,吴岱栂仍是把这些想法跟四王爷提了,四王爷哈哈大笑,直道救生的小船是大船必配之物,至于救生衣,倒是没有,可以做些出来。吴岱栂再一次感叹民智已开,只要未来百年内政策未变,国家强壮之步伐会越迈越大,也会越来越强大。
“若是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那么还要别人做什么,一个地方只放一个官不就行了。”林继善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强,他一直觉得能够得到天子的赏识,大部分的原因是在吴岱栂,他不在意别人会不会讲他是吃软饭,他一直以能娶到吴岱栂而为傲。
“如果不是肚子里有一个,我倒是想出去看看。”吴岱栂说完之后便摇头,他清楚自己是出不去的,说出来也只是痛快痛快嘴。
林继善紧握着吴岱栂的手,他同样清楚吴岱栂有生之年怕是不可能随意的出行,“等以后我们都老了,就去寻个靠海的村子住下?”
“到时啊,说不定门口会站着侍卫,我们想上船在海上飘飘都会被拦着,再说了,船上的滋味并不好,靠海而居也不安全,来个台风,直接能把村子淹了,我们还是那个世外花源之地养老的好。”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老了去哪里隐居,两人说得很开怀,可心里都清楚,他们提出来,上面那位不见得会同意,就算点头了,他们的身边也会跟着天子派来的人,想要做到真正的自由是不太可能的,即便是现在他们住在京城之中,他们的一举一动也都在监视之内,天子想了解随时都会知道,也许他们每天说了些什么,都会被复述。
两人没再提起此事,说得再多,也只是想想而已,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有很多,还未到可以离开的时候。
☆、第182章 一八三
国内最大的海港最近几天被官兵戒严,原本在这里出海捕捞的渔船全都换到附近的小海港,附近的百姓天天往大海港溜达,他们好奇里面在做什么,踮着脚尖往里看,被高高的士兵围着,看不得细致,只能看到一群人抬着什么东西往里走,一趟一趟的,看起来那东西还挺沉。有好奇的便想问问里面装的是什么,问士兵,士兵一个瞪眼,问的人便不敢上前,只能互相讨论,看谁能有个小道消息。百姓其实只是好奇,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有时候,这样的好奇不见得是好事,这不,有几位就被请去喝茶了,然后就发现海港外围着的百姓不见了踪影,即便是路过也没有人再敢往里看一眼。
混在人群里想要探些消的洋侍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而且他的汉语只会说那么几句,就算是听到什么,没有翻译在也弄不清楚,此时洋侍从觉得学习汉语是多么重要的事,只是他现学也来不及了。洋侍从见不到主子,又弄不清东方人想要做什么,他们心里越发的不安,他们身边的翻译倒是很敬业的天天跟着他们,不管他们去哪里都会跟着,只是让他们翻译的时候,便会觉得内容有可能对不上,他们也不敢责问。
去大不列颠的日程已经定下,林继善最近很忙,他不去不代表就闲了下来,他有很多事需要交代,除了明面上的重要的东西之外,还有种子等等细小的东西。大不列颠对他们藏私,又对他们的东西虎视眈眈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换过去,如同做白日梦,当他们是傻子?就要想到被摆一道是什么滋味。明大人记得很详细,同时提出以后设立外交使馆后,要不要派先生过去,给大不列颠的人授业。林继善有些迟疑,此事还需要讨论,林继善对洋人的印象十分不好,觉得教会洋人,很有可能就成了“教会学生饿死了师父”,十分的冒险。
忙完了试验田的事,吴岱栂便开始休息,学生们还在庄子那边,等到他们回来,吴岱栂再去学校便可以。两个孩子见爹亲天天在家十分的开心,一个内敛的没什么表情,但从每天到爹亲的院子的轻快步伐,便可以肯定此人心情不错,另一个则是叽叽喳喳的天天围着爹亲转。林继善天天忙着开会,有时便宿在衙门里,丙个孩子便在爹亲的屋里搭床,当然不是同床而眠。吴岱栂会在孩子们睡前用大不列颠语讲故事,吉祥当故事是催眠曲,庆丰则听得认真,当初爹亲给李柑他们讲大不列颠语时,庆丰也有跟着学,他能听懂爹亲讲的故事内容,故事以前听过,但再听一次另一语言版,感觉很新奇。
这天晚上林继善回来,便见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便放轻了脚步,推门进去时更是怕吵醒屋里人。庆丰在听到外面动静时便起身,拿起爹亲房间里的大花瓶,准备给进来的人一下。父亲有讲今天不会回来,三更半夜,偷偷摸摸进来的人,庆丰第一个反应就是偷,这会儿喊人很有可能吓跑贼人。林继善习武时年龄已经大了,他那两下子,和庆丰比起来差得远,但还是能感觉到危险,险险的躲过招呼过来的东西,便喝了声,“谁?”
“父亲?”庆丰吓了一跳,又有些迟疑。吴岱栂也听到了声音,起床将床头的灯点亮,外面的林继善也开了灯,刚睡着的吉祥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一边揉眼睛一边看向外间的父亲。“父亲不是说不回来了吗?”
林继善看着俩孩子,吉祥脸上带着迷茫,而庆丰板着脸,细看他的手在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怕是吓着了。林继善觉得大儿子表现得非常好,时时保持着警惕,虽说现在京城的治安很好,可因为吴岱栂的身份,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铤而走险的出现。林继善走到大儿子的身边,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你做得很好,要保持这样的警惕性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刚刚庆丰心底也是怕的,他不知进来的是什么人,若是个歹毒之人,他不知自己能不能打过对方,他希望能弄出动静,给那些暗中保护爹亲安全的人争取时间。
“林吴先生,可是遇到什么事?”窗外响起陌生的声音,因为里面没有打斗声,外面的人没有冲进来,而且刚刚他们有见着林继善回府。
“无事。”吴岱栂出了声,表明自己很安全,“惊忧你们了。”外面没有再传回声音,吴岱栂转头看向父子三人,“即是无事便洗洗睡吧!”吴岱栂催着林继善去洗漱,倒没让两孩子离去,反正也不是一张床上同住。让孩子们回床上躺着,吴岱栂随着林继善去了洗漱间,前几天他们房里做了一些改动,洗漱间里添了电热水器。“我们睡前都冲了澡,这会儿水应该不会凉,你也冲冲,不要洗头,现在洗了头发会不干的。”吴岱栂给林继善准备好换洗的衣服,一边还不忘记絮叨几句。林继善并不有嫌烦,反而觉得十分的安心。
吴岱栂从洗漱间出来,庆丰还没睡,而是坐在床边。看着大儿子的样子,应该还是因为刚刚的事而不法安眠,估计是后怕花瓶会打在父亲的头上,吴岱栂走过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庆丰,刚刚你做得没有错,你现在是知道进来的人是父亲,但若是刚刚进来的不是呢?那么你现在则是救了爹亲和弟弟两人,甚至还有爹亲肚子里的孩子的命也是你救下的。”
“可是……”庆丰还在害怕,虽然双亲都说他做得对,可刚刚就差那么一点点打到父亲的身上,他现在闭上眼睛甚至能看到父亲一脸血的样子。
“没有可是,孩子,你不能纠结进来的人是父亲,世上有很多能人,没有能保证进来的人会不会是假扮的,因为你的父亲有派人说过,他不回来,所以今天你并非没有错的地方,因为你在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并没有继续防备,如果刚刚进来的人是假的,那么现在会是什么样,你有没有想过?”吴岱栂非常认真的看着大儿子的眼睛,他不想庆丰再纠结差一点儿打到父亲,而是去检讨刚刚哪里做错了。“吉祥虽然也在习武,但他毕竟还是小孩子,而我呢没有习过武,现在还挺着肚子,可以说三人的性命都要靠你保护,外面是有人在,可你要记得,什么事都是瞬间的事,也许等到外面的人冲进来,我们已经被坏人放倒了。”
“爹亲,儿子知道哪里错了。”庆丰不再纠结差点打到父亲的事,就像爹亲说的那样,他要保护爹亲,弟弟,还有未出世的弟弟,而爹亲说的能人,他也听闻很多,若刚刚真是有人冒充了父亲的声音,他却因为纠结差点打伤父亲,很有可能会害了自己,甚至也会让爹亲和弟弟受到伤害。
“好了,快点躺下睡吧!明天不是还要早起练功。”吴岱栂见庆丰不再纠结,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庆丰点了点头,刚想躺下,又坐直了身体,“父亲回来了,我抱弟弟去我院里睡。”
“行了,就在这儿睡吧!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吴岱栂摇头,自打庆丰六岁之后,他就没抱过儿子,古时的教育方式真让人不舒服。
林继善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另一张床上睡着的两孩子,又看向靠着床看书的吴岱栂,“虽然灯很亮,但晚上看书还是会伤眼的。”林继善将吴岱栂手里的书拿走,“和庆丰聊过了?”
“嗯,快些睡吧!我困了。”吴岱栂点点头,若不是为了等林继善,他早就睡了。
自打半夜突发的事被,庆丰练武的时候更加的用功,教导弟弟的时候更加严厉,搞得吉祥几次忍着泪向长辈控诉哥哥的严厉,只是长辈再怎么疼他宠他却没有一个因为此事而出头,大家都清楚孰重孰轻,吉祥只能一边流泪一边受着大哥越来越严厉的教导,有时庆丰过于严厉了,吃饭的时候,吉祥便不坐在他的身边,时不时的会用怨念的小眼神飘向大哥,庆丰却不为所动。
“皇上,出使的大船一切准备就绪,不日将出航。”此事派去大不列颠的武将是四王爷的亲随之一,曾跟四王爷登过倭寇之国,立下不少功劳。自打接了将令之后,赵将领便天天守在海港,每一艘大船他每天都会上船检查,以防出现遗漏之处。
“海上的风可测过?”天子问完,没等赵将领开口,便转看向老四,“朕记得林吴氏曾说过有种仪器可以测风速。”
“测风速的仪器上次出行时便安装在大船的顶上,比起这个,臣弟更关心的是林吴先生提过的卫星。”四王爷也只是偶然听过一次,“如果大不列颠之行不出差错,也许不久的将来,能弄出一颗。”四王爷说得很自信,可惜……
☆、第183章 一八三
出访大不列颠的船在挑选的吉日出了海港,这一次出行,比上一次还要隆重,不,用隆重不能直观的表述出当时的场面。数十艘大船停靠在海港,大船的前面是十几艘缩小版的大船样子,船由百名水兵驾驶,是护航船,别小看十几艘小船,船下带着十枚可在海中引爆的火弹,船上除了风向标之外,还有一顶不次至大船的远程高射炮。船身,炮身,水兵的衣服都与大海同色,打远看起能与海溶合为一体。大船与小船不同,外同是红白相间,炮是黑色,船下同样挂着火弹。此次去往大不列颠的船,从外观上便能看出不是善意的。水兵们登船之前进行誓言的宣读,之后是外交的官员,他们的誓言要与水兵的更严肃,更加的铿锵有力。
天子亲自前往海港,为将士们送行,外面围观的百姓被水兵们一起吼出的誓言激得心潮澎湃,至于外交官员的声音,却没有传到外围,外交官员的声音无法与天天吼着嗓的士兵相比,于是百姓们记住了远去为国而战的水兵。四王爷听着下人汇报百姓的反应后,暗暗决定,以后要在出征前都弄这么个仪式,让百姓知道,为何打仗,有了百姓的支持,将士出去打仗更有底气,同时也让士兵知道,他们上战场不只是为了天子,而是为了让百姓享有更安稳的生活。四王爷摸了摸下巴,送大船离开海港,就要着手准备南边的边境问题,总由着对方折腾可不行,之前不去收拾他们,不是因为打不过他们,而是觉得连年的战争太过伤财,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挑衅着实不能再忍,而且现在四王爷更看中一个又一个海岛的作用,现在北边的几个海岛,已经派人去建灯塔,除了给晚归出海捕捞的人照明之后,还可以起到警示的作用。
新的地图绘制出来时,天子看着辽阔的疆域脸上露出笑意,四王爷看着也觉得很舒心,自打他们的祖先打下江山之后,几次想要扩大版图,可总是因为各种原因而失败,现如今才几年,版图扩大了这么多,尤其是占了倭寇之国,扩延了海防,大不列颠就算打下来,他们也没准备占领,实在是太远了,真若是占领了,那边发生什么事,他们想要远水解近渴着实太难。
海港发生的一幕,吴岱栂是在报纸上看到的,现在还没有光影成像的技术,吴岱栂倒是和三王妃提过,只可惜并没有引起三王妃的兴趣,吴岱栂便没再多言,待以后有机会现提一提,相机的原理,吴岱栂能找到资料,但是胶片的制作却没找到。三王妃不感兴趣,安易先生却十分有兴趣,听吴岱栂提过之后便开始琢磨起来,最选整出来了望远镜,比起现有的更加清晰,尤其是在夜间观星时用,更加的清晰,就如星星在眼前,伸手便可摘到一般。吴岱栂听说先生弄出来的东西,迟疑了很久,他没见过天文望远镜是什么样,他怀疑安易先生弄出来的是天文望远镜,因为不能肯定,吴岱栂便也没提起这茬,只当是更清晰的望远镜。四王爷听说之后,立刻去了一趟道观,安易先生的人影没见着只是拿了个单子走了。
安易先生近些年来外观上没有任何的变化,时间就好象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一样,安易先生的怪癖越来越多,在道观里只见老友和身边的道童,如今道童已经成人,却依然先生身边照顾着起居。观外之人,除了吴岱栂之外,便只见庆丰,连林继善都没有见过。哪怕是吴岱栂委托林继善跑一趟,先生也不会见。即便是这样,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寻赏百姓人家有什么事还都往道观跑,均抱着能够有幸见一见安易先生的想法,若能由他点化一番说不定他们也可以有大作为。只是没有一人得到这样运气,慢慢的也不知怎么发展起了只要远远的见到安易先生一眼,便能得大善缘。有次吴岱栂去道理听经,便把此等传言讲给先生听,先生听后淡笑不语。
外出的水兵现在到了哪里,留在家里的人没有人知道,但是已经集结准备出发往南边境的队伍开始进行誓师大会,此次四王爷仍没有亲自上阵,他的年岁不低,现在开始应该培养新的将领,总不能等到他七老八十了还要上战场杀敌。四王爷提出这样的想法之后,三王爷迟疑一番之后,明面上说着自己的位置不需要敌杀,倒是可以多守几年,私底下也开始观察起头脑灵活的人,他们的年纪越来越大,若是哪天他们去得突然,谁能接手工作而不会出现衔接上的错误,而且在能力上不求超越,但也能守得住,不能让他们创建的新局面等到他们下位了就消失,那他们辛苦换来的一切不就成了昙花,他们的位置还不算重要,重要的便是天子如何挑选下继承人。
太子的人选,天子早已有了心思,便是跟随吴岱栂去了各地的那位皇子,虽然皇子眼下在军营之中,靠着自己的努力已经混到了千夫长,可见能力十足。天子在几个皇子要从军时提出种种苛刻的条件,但仍是派了人在他们身边,暗中保护他们。每个人的表现天子十分清楚,天子希望儿子们之间的关系也如他和弟弟们一样,能够互相支撑着,而不是为了个位置而杀得头破血流,之后上位者还要处处堤防手足。进入军营的几兄弟并没有在一起,而是去了不同的军营,有三个在水兵营,此次也被选中去了大不列颠,老四曾私下跟他提过要不要让几个侄子回来,被他拒绝了,他的儿子也就出身比百姓家的孩子好些,之后受到了百姓之家不可能有的教育,但之外他们比别人多了什么?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逃兵,而他相信三个儿子也不希望做逃兵。天子只是说得凛然,只是回到玉案前,看着摆在他面前的三个儿子留下的信,他的心里其实很痛苦。
“爹亲,何为报国?”最近因为连续的派兵,学堂里有很多学子起了考军校的念头,庆丰也在犹豫。
“报国是个简化的词,可以扩充很多字,最简单的便是报效国家。”吴岱栂现在的肚子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他觉得肚子比怀庆丰和吉祥时大得多,太医诊过几次,也暗示有可能是两个孩子,但是吴岱栂觉得不太可能,想要怀双胞胎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两边的家中也没有双胎的情况,他的肚子里很有可能是孩子长得太大。
庆丰皱起眉,“报效国家”四字听起来和他的理解不同,最近因“报国”一词频频出现在报纸上,他以为是上战场杀敌才为报国,此时便觉得羞愧,想事情很浅显。“爹亲,儿子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