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对于后世用英语做通用语言,吴岱栂吃了不少苦,他大学毕业那会儿英语是必须要考级的,和教授参加很多必要的学术交流时,时不时的还要听到英语,甚至需要用英语发言,吴岱栂英语的水平被逼得一点点上来。到了这里长时间不说,吴岱栂的舌头有些硬,想要发音或多或少有些问题。

第一次接触外国语言的孩子们呆呆的看着林吴氏,他们不知为何要学习这个,又想到建造中的大船,五人又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便更加用功学习。

待五人记住了两位数的乘除法怎么计算之后,出的小结考试题里全部都是多位数的,让五人盯着试卷犹豫好久才下笔。乘法的正确率很高,除法全对的只有两人,吴岱栂并没有说什么,在他只是短短的七天时间能这样,呃,应该算是不错了,对于做错题的人,吴岱栂让他们回家之后多做题,自己给自己出题。至于英语,七天时间,大家所学的内容非常少,26个字母记住了,最简单的对话也会一两句,只是音标还没有记全。

文府里学热火朝天,刘大人家却显得十分凄凉,本就没有什么结交好友的刘大人都被逼得在自家园子里开辟一块地种菜。刘大人出身并不是很高,可小时候因为早早就跟着先生学习,被认为资质很高后,家里人都舍不得他做农活,如今年岁大了反而要拿起锄头,刘大人家除了家生下人之外,能走的全都走了。刘大人挥了两下锄头便觉得累,一来是年岁摆在那,二来是长期没有做过运动,可真是应了文弱书生之名。

刘大人不是没想过写折子向天子告状,也不是没想过再写文章登报,可是百姓自发的行为,跟林吴氏有关系吗?再说现在有几位王爷家的孩子在文府里跟着林吴氏学习,就是天子也要尊敬的称林吴氏一声先生,刘大人后悔啊,他当初怎么就觉得能动得了林吴氏,可如今后悔有何用,上门道歉?他可落不下脸。

工部的铁轨研究出来之后,第一时间请的不是刘督建,而是将铁轨的样品送到了文府,由林吴大人过目。吴岱栂也不是专业的人,不过看着倒是可以,问过承重如何后摇头,“一定要想办法加大可承重数。”吴岱栂在给工部讲承重问题的时候把学生都带在身边,让他们也跟着听,之后工部的人离开了,旁听的学生想到了当初考试的题。

工部用了三年的时间在京城里铺了很多的轨道,开通了公共交通工具,在通车的第一天,天子走出皇宫,亲自剪下大红绸,百姓更是锣鼓不停,舞狮舞龙,跟过年似的。皇上登上外表刷着红漆的铁皮车,车慢慢的动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快,再看压车的人并没有多吃力的样子,皇上招来随同的人问起,原本应该上前的刘督建被挤到了后面,上前的是工部专门负责设计车的李橪,李橪跟着吴岱栂学习两年,然后便跑去工部,他一直对电非常有兴趣。

“回皇上的话,两位压车的师傅之所以省力是因为车运行主要靠电力……”李橪将他所学的东西非常好的运用到了车的开发上,给皇上讲解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比起光靠人力压车,通过电可以节省很多的人力资源。”李橪给皇叔讲着他设计车时的想法,“侄子正在研究不靠人力就能启动车。”

“好。”天子十分高兴,拍了一下李橪,李橪起了一个非常好的带头作用,有他起头,后面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动脑想像,会有越来越多的东西出现,这就是好兆头。“李瑾成婚那天,你可得给朕好好的压压那些想要闹洞房的家伙。”李橪去年成婚,成婚的对象是吴爵爷家的小娣……睿灏。李橪立刻应下,原本就没想过要闹洞房,现下得了旨意还要看着其他人,李橪觉得压力很大。

天子难得出宫,便让有轨车停在离文府最近的地方,下了车带着一众下人往文府走。今儿是休沐日,很多大臣为了在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都去参加剪彩之礼,文府却是大门紧闭。林继善和吴岱栂在院子里看着庆丰教弟弟,两人的第二个孩子仍是男孩,生下时比庆丰胖多了,谁都以为会是双胎,怀孕到后期,吴岱栂的肚子就大得吓人,太医诊脉说是一胎,可看着肚子也不那么有把握,孩子倒是个乖的,生的时候没让吴岱栂受累,二个时辰便出生了,即便是这样,吴岱栂仍是吵吵不生了。

孩子生与不生,放在以前只能用药解决,现在却多了一样用鱼漂做的东西,各大药房均有销售,生产厂家皇室名下的小厂子,专门生产名叫安保套的东西,生产工人多数都是慈安堂里的人,也算是为这些孤老找个营生。

“皇上驾到!文家一众跪迎。”一声嘹亮的叫喊,在文府外响起,文府的门房出去看了一眼,看向穿着便穿的大太监,门房不认识皇上,却见过几次大太监,没敢把心里想的问出口,而是跑去传话,可仍是压不住心里的猜测,皇上的驾在哪呢?怎么看着外面的人都是走着过来的。

☆、第168章 一六八

文府上下忙着换朝服准备迎驾,所有人都跑到了前院,在客院忙着的下人自然也没落下,下人走的时候,十分贴心的将客院的门锁上了,绝对不让院子里的两位出去,这两位也真好意思,在文府里一呆就是三四年,也不提回家,难不起还想在这里养老不成?三四年里也没个消停,不是想学这个就是想学那个,好在主子们都心亮着,对他们的小把戏看得一清二楚,想学可以,只能在客院里学,想出院子,也行,直接回家就可以出院子。那两位开始没少拿东西想要收买他们,却一个都没收买成,反而把东西都搭里的,现在他们主仆二人也没东西可以往出拿了,可谓是老实多了。

天子迈开步子进了文府,摆手让众人起身,第一次见到林吴氏的小儿子,天子摸摸孩子的头,虎头虎脑的小娃子对皇上也不认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吴岱栂的小儿子小名叫吉祥,大名为世铭。“你叫什么名字?”天子越看越喜欢,把吉祥抱了起来。这么一抱可若得跟着过来的一众人马一个个脸色变了又变。

“我叫吉祥,大名叫世铭,是铭记的铭。”吉祥一脸笑呵呵,手很自然的环着天子,在他的眼里现在还没有什么天子之威的概念。

“吉祥?这名起得好。”天子抱着吉祥往里走,文老爷子随后,林文良携夫人跟后,林继善和吴岱栂拉着庆丰等着众大臣进去之后,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以后小儿子的一举一动怕是会被所有人都惦记,天子这么一抱不知是好还是坏。

童言无忌的吉祥坐在天子的腿子,问着天马行空的问题,绕是天子自问学识不错,也会被吉祥问得哑口无言,一个接着一个的为什么,让天子脸上的笑有些发僵,跟过来的大臣们等着看林吴氏的笑话,要知道这么多年,因为林吴氏天智者的身份,文官出身的大臣或多或少的受了不少言论,能看到林吴氏笑话,他们自然高兴,若是能让天子厌了林吴氏,他们回去之后能连放一年的鞭炮。

没有人去拦吉祥的问题,等着看笑话的大臣们绝对想不到,天子会把问题转给他们,“吉祥,朕才疏学浅,但是朕的大臣们都是大学士,懂的比朕多,让他们回答你好不好?”

“好。”吉祥立刻应下,小孩子不在意谁会答,只在意有没有人解答,其实就算是告诉他答案,他也未必会记得多久,只是眼下的情况绝对不是回答小孩子问题那么简单,大臣们的心情那叫一个起落,上一秒还在幸灾乐祸,下一秒便下了油锅。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是大臣们一致的心声,可心里再郁闷,还是要回答,谁让吉祥坐在天子的腿上,天子等着他们的回答。吉祥刚刚问了什么?为什么天会黑,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为什么白天看不到星星,为什么星星会亮,为什么天上只有一个太阳,为什么小鸟会飞,为什么鱼会游,为什么……所以说小孩子的问题总是那么天马行空。孩子只需要一个答案,而不是敷衍了事。满脑子是汗的大臣们不敢用长大会就知道来敷衍,可是看似很简单问题他们真回答不出,总不能讲一直就是如此吧!

“庆丰知道弟弟提的问题答案吗?”天子对着大臣们冷哼一声,看向一直乖乖双亲身边的庆丰。

“有的知道,有的也不知。”庆丰小大人般,一脸的严肃,自打有了弟弟之后,庆丰越来越严肃,惹得吴岱栂时不时的还要说些笑话逗大儿子,只是有的笑话说出后,还会被大儿子追问,让吴岱栂不知应该做何表情。

“哥哥可聪明了,什么都知道。”卖兄的吉祥说完对哥哥一脸傻笑。看着弟弟的样子,庆丰扯了扯嘴角,想笑,又强忍着。

“哦,哥哥怎么聪明了?”天子逗着怀里的小孩,对自家孩子也没有如此慈父的一面,让大臣们泛着各种心思,而天子则觉得皇宫里的孩子养得太刻板,吉祥这样才是小孩子的样子,多招人稀罕。回宫后他要给后宫的宫妃下个折子。

“问哥哥问题,哥哥都知道。”卖兄吉祥一点儿都不知觉,一副他哥哥了不起的样子,说完之后还要下地,要去找哥哥玩。

吴岱栂不知小儿子是缺心眼,还是有心机,他是卖哥哥,还是卖哥哥,还是卖哥哥啊!林继善非常想要捂脸,看看庆丰,再看看小儿子,林继善纠结是不是应该把小儿子送到外祖父身边,让外祖父教教小儿子厚黑学。文老爷子可不觉得小外曾孙有什么不对,一脸乐呵呵的样子。林文良坐在一众同僚中,极力保持微笑,退到后院的林文良哪知前面的事,他正带着下人去往客院,刚刚他听下人讲,那位从墙上掉下去摔着了,早不摔,晚不摔,偏偏这个时候摔,他是想怎么着,是想让文府上下给他陪葬?还是想勾引天子?

未来的状元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负手而立,一脸严肃的把刚刚弟弟提出的问题回答了,有些问题的答案并不是直接的,而是有些偷梁换柱的意思,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不过庆丰的一个概念却让众大臣们跳起来反对,“天是圈地是方的!”

庆丰小朋友看向那位跳出来的大臣,眯着眼睛“这位爷爷敢不敢与小子打赌?”

“赌什么?”大臣吹胡子瞪眼。

“赌从此地向西走,遇城过城,遇河乘船,遇海过海,经历若干年会回到此地。”庆丰整个人都充满着自信,“等回来之后,将所去之处绘制成图。”

敢赌吗?面对着极度自信的小孩,大臣有些退缩了,可又不甘心在小孩子面前丢人,“赌。”

“慢。”吴岱栂此时出了声。

那位跟庆丰打赌的大臣觉得吴岱栂是怕输,一脸的得意忘记收。

吴岱栂一脸严肃的看向庆丰,“小小年纪便与人赌博,是谁教于你?”吴岱栂觉得儿子没教好,这才几岁便要与人打赌。

“爹亲,我错了。”庆丰低下头,爹亲生气了,刚刚他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得意便和那位大世杠上。

“二十篇大字,明日交于我。”吴岱栂严厉的讲完之后,看向那位和儿子打赌的大臣,“这位大人,有些道理本不是应该晚辈的人来讲,小孩子不论说得对与不对,身为大人怎能同意打赌?不论为何而赌,赌注是何,都是赌,本朝明令禁赌,大人刚刚的举动算什么?明知故犯?还是想日后赌输之时,反咬一口‘赌’?”

“你……”大臣气得指着吴岱栂,想说他儿子提议的,可小孩子能用童言无忌为由,他能吗?说什么都是明知而为,大臣忙跪在地,“皇上英明,臣并非此意。”

“哦?”天子拉长着声音,他不是第一见吴岱栂生气的样子,上一次是因为倭寇,这一次是因为孩子,此时吴岱栂给人的感觉就是护崽子的狼,恨不得上去咬对方一口。“林吴氏,你儿子说地是圆得,张大人觉得地是方的,总要有个答案,你看如何解决?”

“这有何难,船厂可航海的大船可以下水,船向东,马队向西,若能相遇,便证明地是圆的。”吴岱栂看向张大人嘴角上翘,“另外还需向南向北之人,只是两极之地非常寒冷,想要通过两极以现在我朝之力恐难以完成。若张大人觉得臣所说为虚,还请张大人亲自前往。”

张大人算是明白吴岱栂的意思了,要么认同他的说法,要么就亲自走了一圈,他不论说什么林吴氏都能给他画圈,让他跳进去。张大人非常后悔,刚刚多什么嘴,现在好了,前是一个参赌,接着便是让他证明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让他认同地圆?自打嘴巴?张大人咬了咬牙,“林吴大人即是天智者,自知地是圆还是方。”

“臣知道不代表百姓知道,臣不论说是方是圆,都不及亲自走上一圈的证明实际。”吴岱栂继续给张大人画圈,“张大人一心为国,又坚定认定地为方,当得走一趟,如是证明地为方,为后世子孙之福。”

“你……”张大人算是看出来林吴氏是逼着非得走一朝。

“林吴氏所说及是,若有人走一朝,不论证明是方还是圆,都为后世子孙之福。”天子自然不可能让个文弱书生走一趟,估计走不到一半就可能翘辫子了。“众卿以为如何?”

“臣等赞成!”只要不是他们支就行,众臣心中皆如此想,躲在其中的刘大人同情的看着张大人,觉得自己种种地什么还算是好的,张大人以后的日子啊……呵呵,让他之前还嘲笑他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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