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再说,若是外邦之人,你便是通敌叛国之罪。”沈昀看他那般模样,突然间出声将他要说出来的话压了回去。
“啊……是,是丁大人。”
“丁文山?”沈昀冷哼一声。
“小的不知道他叫甚,大家都叫他丁大人。”
“是谁都不知道,你作甚要听他的?”杜三手里的针再一次亮了出来。
“啊,不,不,小的缺银钱花,他,他给了小的银钱。说只要小的帮他把营地里没有粮草的事情揭露出来就好。
小的不是故意的,大人饶命。”
沈昀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道:
“哼,只是揭露粮草之事吗?我看你们是故意要拖垮我大梁将士的士气,给吐番争取机会。”
这事儿往小了说,就只是让大家知道营地的粮草储备不够了,大家闹一闹。
但实际上了,影响深远。
原本大梁军队这次出击,带着报复的狠心和要一举拿下侵犯大梁领土的吐番大将松坦思仁。
大家原本士气满满,有种不杀到吐番老家就誓不为人的劲儿。
可就因为他们把事儿一闹,揭了粮草的底,使得大家现在人心惶惶,乱七八糟。
别说什么士气不士气了,就连力气都没有了。
要是这样的状态去打重新纠集了兵力来袭的吐番松坦思仁,那肯定只有挨打的份了。
“小的错了,小的错了,都是贾三干的,他,是他招了我,说他一个人怕是闹不起来事,就让我跟他一起。
我以为这是为大家好,毕竟没有粮草也打不得仗。”
“狗屁玩意儿。”杜三听不下去了,直接出言喝止他,然后转头看向沈昀,问他该如何处置这人。
“拉下去,先带给孟将军看看,然后当众军法从事。”沈昀道。
苏青宁看着此时的沈昀,他身上自有一股无法言喻的威严和气势,全部扩张开来,气场是真的强大。
她看着他忍不住心生向往之。
他本来就足够有男人魅力,再经过了战场的粹炼,这样的男人就更让人心神向往之。
许是她的眸光太过粘腻,沈昀注意到了,情不自禁转过头来,侧头看向她,眼中带着犹疑,似乎是在询问她为什么那样看着他,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
还是说他刚刚身上气势太足吓到她了?
苏青宁摇头扬唇荡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有,大人没有吓到我,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大人好帅。”
“好帅?”沈昀不太明白她说的这俩字儿是什么意思。
但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好话。
毕竟苏青宁现在脸上那笑容简直甜到不行,要不是现在有外人在场,他真想捧着好生与她亲近亲近。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来,就被压下去了,因为营帐外面响起了动静。
“谦之,听说你审出来了,怎么会是丁文山那狗东西了。”孟君翼大大喇喇地走进来,一眼看到还腻在一起的小俩中,他客气地跟苏青宁打了一个招呼,尔后把目光投向倒在地上那人。
沈昀道:“刚刚那人已经招了,说是丁文山,不过他知道的应该没有这个人知道的多。”
孟君翼想也不想抬脚踼向被劈晕的贾三,只听“嗷”地一声响,贾三醒了过来,抬眼看到怒目圆瞪的孟君翼,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抽搐了。
“他娘的贾三,老子平日里待你也不薄呀,你狗日的竟敢帮着外人来害我和兄弟伙们。”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也不想,可那丁文山拿小的的家人作威胁,小的不敢不从呀。”贾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
孟君翼原本再想踢他一脚的,但在听见这话后停了下来看着他,他想起了贾三就是本地人,他的家里还有他老汉和一个兄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不是那么让人恨。
不过孟君翼还是很生气,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上:“你他娘的不知道报告上面吗,你告诉老子也不行?”
“来,来不及了,小的,小的要是不照做的话,他就……他就要杀小人的老汉。
我打小没娘,老汉他又当爹又当娘的把我养大不容易……”
“你他娘的闭嘴,现在事情你干下了,老子不管你啥原因,总要收拾你,不然如何跟下面的弟兄伙交待。”
贾三闭上眼睛哭得怂成一团。
苏青宁在旁边看着,心想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先前这人在杜三面前还多嚣张的,如今却成了这样,真是可叹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