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9节</h1>
韩缜回府的时候正好遇见七皇子府派来的人要回去,管家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出了门。
他脚步一转就想往自己的‘逍遥居’而去,永宁侯最近的脾气不太好,动辄发火。即使韩缜也受了几次训,可不想撞上去堵枪口。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永宁侯身边的人却眼尖地看到了他,恭敬地上来请人:“少爷,侯爷让你过去呢!”
“好吧,我马上去!”韩缜扬起一抹笑,乖乖地跟着人到了‘墨居’。
永宁侯独自一人在正厅喝茶,显然刚送走人,桌上的茶碗还摆在那里。
“爹,我回来了!”韩缜乐颠颠地打了招呼,很有眼色地对面坐下,边好奇地问道,“我看到七皇子府里的人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永宁侯放下杯子,瞟了他一眼,语气里有着一丝冷意地道:“现在还不是该你知道的时候!”那冷意显然是对着七皇子,也不知道那人都跟永宁侯谈了些什么。
韩缜哪有这么听话,来都来了,看永宁侯心情还算克制,忙抓住机会探问道:“真的不能说吗?那爹你透露一下陛下属意的皇子是谁,是不是七皇子殿下?”
看永平帝病中将七皇子留在宫中侍疾,而其他的皇子就没有这样的待遇,明晃晃的区别待遇似乎是在告诉别人他的心意,想立七皇子为储的目的简直是昭然若揭。
如果都做到了这一步结果却不是七皇子登位,韩缜几乎可以想象七皇子的结局,还不被下一任皇帝给撕了。承受了永平帝的偏心宠爱,到时能不被嫉妒报复吗?
韩缜暗想,永平帝不会做这种蠢事吧?现在做的这么明显,却不立七皇子的话,那根本就是逼着这个儿子去死啊!
但是同样的,有得意者,就有失意的。皇权争夺就是这样的变幻莫测,先前被人看好的瑞王和齐王就会成为失意的一方,他们又会甘心自己的命运吗?会不会做出什么举动来呢,韩缜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不会平静。
永宁侯不说话,这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永平帝已经做得不能再明显了,明眼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对于永宁侯的冷淡,韩缜默默地承受了,好吧,他似乎问了个蠢问题!
“对了,爹找我有事吗?”韩缜问道。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来我这里很不情愿?”永宁侯阴下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韩缜马上拍马屁:“哈哈,哪能呢,平时想见到爹还见不着呢,我这是求之不得啊,求之不得!”
他忙喊人进来收拾残局,热诚恳切地道:“好久没和爹你一块吃饭了,要不要上点酒,我们爷俩喝一杯?”
看着儿子殷勤的笑容,永宁侯的心情平复了些,他刚才是被七皇子府的人膈应到了。还没有当上皇帝呢,就先摆上了架势,到他面前颐指气使来了,想指着他做这做那?他眼神复杂地捏了捏衣袖,这么个东西就想让他俯首听命,他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
阴郁地气势从永宁侯地身上飘出来,韩缜本能地觉得亲爹脑子里是在转着是可怕的念头,识相地不去打扰永宁侯的思绪,他默默无聊地等着‘墨居’的侍女收拾好眼前的一切。
从前‘墨居’的大丫鬟除了玛瑙坚守本份不去爬床,其余老夫人给永宁侯的美貌侍女如珍珠等早已不在,而是呆在了‘百花苑’,每日只能孤独无望地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永宁侯再次想起。
因为永宁侯这次在府里呆久了点,‘墨居’不耐寂寞的侍女蠢蠢欲动,好几个都已经进了‘百花苑’,可依然还是有人前仆后继地送上门。
就如眼前妩媚可人的小侍女,手里干着活,可是眼睛却渴盼地悄悄觑着永宁侯。
她们还是太年轻了,向往着高人一等的生活,永宁侯虽然看着可怕,可是身份贵重,得了他的宠意味着自己再也不用侍候人,而是姨娘了是被人服侍着。
至于被禁锢着失去自由只能等待着召唤的日子,她们暂时还意会不到可怕之处,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大家不都一样吗?
韩缜正忙着神游天外,就听得耳边一声脆响,他回过神一看,却是侍女手忙脚乱下不小心忙放稳,一盏茶杯掉在地上打碎了。
侍女忙不迭地跪下请罪,她刚才是分心了才不小心犯了错误,边慌张地收拾地上地残局。
永宁侯抬起眼眸,他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戾气,似乎为自己的思绪被打乱而感到不耐。
没有理会侍女,他神情中带上了一丝不耐,冷漠地道:“拖下去,狠狠打!”
他享受美色,可是一定要乖巧不会惹他烦,最近这些女人一个个的动作没有让他领回到愉悦,而是愈加不耐烦了。
他冷酷地想,该让人长长记性了,知道什么才是她们该守的规矩。
马上有人听命上来将犯错的侍女拖了下去,永宁侯冷冷地道:“就在这里给我打,还有把人都叫过来,让她们也看看做错事的下场!”
玛瑙也过来了,如今的她是‘墨居’的管事,领着所有的丫鬟。手底下的人犯错,自然也有她的责任。
她站着前面,和大家一起围观责罚。
基本上进了‘墨居’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和野心,就是想攀上永宁侯这棵大树,成就自己的荣华富贵。
可是永宁侯留在府里的时间太少了,姑娘们难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现在好不容易机会就在眼前了,行事就没有那么谨慎,难免急躁了起来,以致频频出错。
韩缜也是无语,这是什么运气,这是第二次撞见拖人下去了责罚了!
上次好歹还是在看不到的地上受罚,这次却是就在正屋前的空地,侍卫将人压倒在地,木板无情地敲打在侍女的身上。
而且并没有被堵住嘴,侍女□□求饶的声音凄厉地喊着,让人忍不住发寒。不少‘墨居’的奴婢们都害怕地白了脸,甚至垂下头不敢去看。
一下,两下,木板击打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韩缜知道永宁侯是想杀鸡儆猴,他不想再看到不断的有人在他面前出错,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那个侍女的确是犯了错,按理说受些教训也是应该的,就如同上次的事,有错必罚,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是,韩缜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现下永宁侯似乎并没有交代要打几下。如果永宁侯不言语的话,亲卫就听从他的命令,不会停歇的打下去,直到那个女人失去生命。
韩缜本来还冷静地坐在椅中,想等着永宁侯发过脾气就好,到时少不得还得费尽心思的让他高兴些,世界如此美好,永宁侯却整日地暴躁多不好啊!
如今却有点坐不住了,他还记得刚刚一瞥看到的那个侍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花一样盛开的时候。她的生命才刚刚开始,难道就眼看着她凋零,值不值得?
他垂着眸子,动了动身子。而在他对面的永宁侯则是漫不经心地看过来一眼,眼神幽深不知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年底事多,所以更得比较晚,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