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湄目瞪口呆,傻站在当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
他竟然就这么走掉了?顾湄是真的觉得有些伤心了,他是当真的一丝一毫都记不得她了?
妈蛋,亏的那个黄一付还信誓旦旦跟她说着什么,慕容湛压根就没有失忆,不过就是装着失忆骗她的。亏的她当时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小相信的。可是现在一看,怎么看慕容湛那都是失忆的啊。
不失忆他会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去跟她分房睡?以往的这几个月,可是某人用了各种方法才让她每夜都跟他睡一张床的啊。还每天晚上都牢牢的抱着她啊,生怕她跑了似的。可怎么这会,他就这么冷淡的连说都没有说一声就跑隔壁房间去睡了,而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睡的啊混蛋。
顾湄睡不着。她翻来覆去的一会儿看着哪淡青色的帐子顶,一会儿看着屋外的那株红梅。
她可耻的发现,她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晚上躺在慕容湛的怀里睡觉。现在没有他的怀抱,她压根就睡不着。
懊恼的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然后又躺了下去,反反复复,折腾来折腾去的,可她就是睡不着啊。
而隔壁的慕容湛其实也没有睡着。
他安静的将单手枕在脖颈下,定定的望着窗外的那轮下弦月。
他在等,等顾湄主动过来找他。
顾湄果然是来了。
纵然是她再轻手轻脚,可他还是能听到。
她的脚步声,就算是夹杂在再多人的脚步声里面,他都能第一时间很清晰的分辨的出来。
他立即闭上了眼。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泄进来几丝月光。随后顾湄蹑手蹑脚的进了屋,然后关上了门,慢慢的走到了床边。
月光下的慕容湛容颜如玉,看起来甚是鲜嫩可口,让她看的都差点忍不住想趴上去去咬一口。
可是她没有动。她只是悄悄的脱了鞋,然后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安安静静的躺了进去。
一挨近慕容湛她才发现,次奥,他竟然是穿了衣服在睡的。
这让原本是打算脱了衣服果睡的顾湄很是纠结啊,她这衣服是脱呢,还是不脱呢?
不脱吧,可这几个月她都被慕容湛训练的都果睡习惯了,猛然的穿了衣服,她睡不着啊。
但是现在他都没有脱,她哪里好意思脱?而且人家现在也算是失忆,其实压根就没有多少记得她。她要是这衣服一脱,明天早上起来人家见了她,会不会说她占他的便宜啊?
纠结来纠结去,最后顾湄还是心一狠,脱!
tnnd,反正她都敢摸黑跑到他的床上来了,反正他明天早上醒过来就能看到她在他床上的,那穿不穿衣服的又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这孩子就特果断利落的把自己的衣服给扒了个干净,然后就更果断利落的滚到慕容湛的怀里去了。
外面好冷啊。可是慕容湛的身上好暖和啊,就跟个小火炉似的,不但让她觉得全身都暖和了,就连心里她都觉得特暖和。
蜷缩在他的怀里,她特安心,很快的就睡着了。
听到她清浅平稳的呼吸声,慕容湛才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他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合着,双颊因为暖和而有些红润。
她看起来分明就像是个毫无心机的傻丫头,这么的蠢,这么的笨。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爱她。
含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轻轻的一吻,他伸手抱着她的腰也开始阖上了双眼。
一夜好眠。
次日顾湄醒过来的时候,慕容湛已经不在床上了。
她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出门,一眼看到慕容湛正在被放血。
当然,黄一付是不敢给这位大爷放血的。他只是举着一只碗在那巴巴的等着,然后慕容湛自己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挤了一滴血出来。
黄一付如获至宝的拿着碗在他的手指下面接着。
血一入碗,他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是安安稳稳的放了下来。
为了这滴血他容易么他,只差就没天天自己去伺候这祖宗了。
喜滋滋的捧着手中的碗就要离开,可是忽然听到自家的童子在那诧异的叫着:“顾姐姐,你怎么从慕容哥哥的房间里出来了?”
黄一付转身,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童子。顺带看到了慕容湛那看着他的凉凉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
察言观色啊察言观色。
“童儿,”他正色,“给他们两个安排一个房间就可以了。”
青衣童子不解,所以他很好学的问道:“可是,他们明明是两个人啊神医大人。”
神医大人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问题呢?神医大人表示他现在也很亚历山大啊。你来对着他面前的这位大爷的目光试试。
丫的那根本就是磨的贼亮的刀刃。这位大爷看他一眼,那就是用那吹毛即断的刀刃割他一道,看他一眼那就是割他一刀......
黄一付捂脸:“童儿啊,你能不能不要问这么多的为什么啊?”
你神医大人我再被你这么问下去,只怕都要被面前的这位大爷给凌迟的骨头架子都不剩了。
青衣童子还想再问,黄一付已经是对他招手,飞快的给他安排了个新任务:“童儿快来,随我煎药去。”
赶紧离开面前这位的眼光范围才是正经。
慕容湛眼角余光看到这两位碍事的走了,也就慢慢的踱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