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1)

他翻了个身,换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躺着,从觉醒记忆到现在已经两年了,仗着强横的记忆力和比小孩子坚定的决心,他比别人少花了八年的时间,仅仅两年就的背完了四书和五经,期间他还夹杂着看了众多杂文,律法和随笔。

按照当初拜师时李云长对他的规划,他未来的几年应该是一年熟读四书五经,三年精通帖经、策问,诗赋、杂文,经义、墨义、诗词、算学,十五岁考上秀才,其后再花费两年时间扩充知识面饱览群书。

如此十七岁可下场去试水乡试,也许运气好还可以接着去参加会试……

一切都规划的好好的,当初方弛远也觉得自己的一生就当如此顺风顺水……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他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就像今天,只是在一个小家庭里面,他就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什么,他以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平凡的人,会生病会在考场上晕倒。

赵青春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方弛远一个小人躺在椅子上,微风习习的吹着,她走回屋里拿出一个小薄被想给方弛远盖上,然而她刚走近,方弛远就睁开了眼。

“醒了?”赵青春拿着被子对他笑着,“醒了也好,困了就回屋躺着去,在外面睡别在着凉了。”

“我不困娘。”a;a;ap;1t;br/a;a;ap;gt;方弛远轻轻摇摇头,他刚才只是想东西想的入了神。

赵青春宠溺的看了他一眼,方弛远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也是他亲妹妹的女儿,她从小看着长大,在加上他身上的血脉和方弛远也近,这两年她真是把他当亲儿子养,如今儿子考上了童生,以后可以走科举这条路,怎么想她都觉得开心。

“对了。”赵青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上面秀了溪流荷花,还有一尾红亮的蜻蜓停在荷叶上,赵青春把荷包交到方弛远手里说“这是你爷爷给的银子,荷包也是我以前秀了留给你的,你看,现在正好用上了。”

“娘拿去吧,爷爷给的银子你留着补贴家用。我这里还有你上次让我带的银子没花。”

“傻孩子。”赵青春笑着敲了方弛远的头一下,方弛远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两年他仗着外表的年龄小,有时候也向赵青春撒过娇,但是骨子里他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亲昵。“拿着吧。”赵青春把钱塞到了方弛远的袖兜里,“这样你以后要是急着花钱也就不用再来找我一趟了,而且你去李老先生那里总不能每次都空着手去是吧?还有你那些朋友都要交际……”

“嗯,谢谢娘。”a;a;ap;1t;br/a;a;ap;gt;方弛远躺在椅子上,扭头看着旁边的桂花树说。

“嘿,你在这接着玩吧,娘去看看妹妹又疯哪里去了,这小丫头越大越淘神。”

“小星儿又去看她的小野花了吧。”

“嗯,我去找找。”a;a;ap;1t;br/a;a;ap;gt;赵青春应了一声就朝着后院走去,方弛远看着她走远才又掏出荷包,对着上面的纹路,细细的摸了一遍。

到了晚上方弛远还在想着家致富的道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坐了方喜延的车赶着去了县城。

路上他看见荒地里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宅院,忽然就想到了给他看病时奇奇怪怪的风大夫,就对着正在赶车的方喜延问“喜延叔,你和风大夫熟吗?”

“你说光脚的风大夫?”

“嗯,姓风的应该就他一家吧。”

“也不算熟。”方喜延驾着牛车晃晃悠悠的前行,车厢里装的是他这次要运到县城的货,他不拉人,只走货,只是有时候遇到来往城乡的熟人都会捎带一下。“曾经给他送过货,人挺好的,只是可惜了没儿没女的,无人继承香火。”

“哦。”方弛远点头应了一声没有在问下去,牛车晃晃悠悠的但还是比人走的快,最后在午时之前到了县城。

“你这次要住几天?留个信我到时候等着你。”进了县城,方喜延要去送货,就在城门口和方弛远分别道。

“这次可能要久一点,别等我了,实在不行我就还给你留信。”

方弛远说的捎信是留个纸条在方喜延每次停牛车的地方,那里的人和方弛远已经熟了,比较方弛远学习往李云长家跑的勤。

“这也行。”方弛远说完后,方喜延对他挥挥手,驾着马车就和他分开了。

去李云长家之前,他觉得李云长应该知道他会来,而且应该已经知道他在元凌府生的事。毕竟元凌府离这边是远了点,但是他们这参加府试的也有一百好几十人,消息传的也快。他先去街市上买了一些糕点,李云长年纪大了,吃不了凉的,方弛远又随意挑了些时令水果就往李云长家走去。

没到门口就遇到了李青才,他把方弛远请进屋里说“这次我大哥升了正五品的光禄寺少卿,家里添了两口人,天气暖和,就把爹接到上京去住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并没有在家。”

“哦,这样啊。”方弛远点点头,了解的应了一声。

李青才又说道“你要是无事就在这住几天,我前两天想你回来之后应该就要过来,就让李婆子把房间又收拾了一遍,你安心住着。”

“谢谢师兄。”虽然李青才已经和他父亲一样大的年龄了,但是按照辈分他们却是同辈,因此喊师兄就行。

“嗯,你先等一会,一会吃饭了,在喊你。”

“嗯。”

方弛远在李云长家是熟门熟路的,他可以随意的进出李云长的书房,因此就这一会的时间他就去翻了些李云长的收藏。

古代读书人注重书香传家,李云长又是做过官的读书人,因此他的书房虽不说琳琅满目,但是分门别类的很多方面都有些涉及。他这次来,一是为了让李云长指点一下最近的功课,推荐四书五经之后看什么书,做什么准备合适,二就是查一些典籍,看能不能想到一些适合在古代的挣钱方法,准备多住几日。

中午吃了饭,下午又在书房翻看了一下午,没有收获他有些失望,觉得还是要去专门的书店看看。

琼朝虽然也排了士农工商,把农放在了士的下面,也有专门的官员展农桑,督促劳作,但是关于种植方面的著作还都是从宋朝流传下来的,本朝并没有多少更进。

他躺在为他准备的大木床上,被子是青缎的面料,窗户也遮住了,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景色,但是屋内很暖和,心里为这两天的无能为力感到疲惫,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前世是一个外科医生,大大小小的手术经历了好几百次,从刚开始的在一边当助手,到后来的亲自操刀,能力也不差。

可这是古代,没有给他挥的机会,他一个读书人要是真动起刀子,不说环境设备能不能达到标准,就是用刀划开人的皮肤就能让多数大儒把他批的死死的,而且时人也接受不了,他的专业技能根本没有运用的机会,而且他的年龄小又没有功名,到时候有人问起也不好解释。

“我上辈子怎么就不学学中医制药呢。”方弛远闷闷的想到。此时夜里有些起风了,不知道是什么树的影子在窗户纸上摇来摆去,方弛远看着竟然有了些睡意,慢慢的就忘记了心底的疲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方弛远跑步的时候看见县城里各式各样的铺子,脑子里一转,一个想法一闪而逝,他琢磨着走回李家,心想为什么要想一口吃个胖子呢?钱慢慢挣也行啊!

回到李家,方弛远拿出纸笔开始写下了他的赚钱大计,从养鸡,养鸭卖鸡蛋,到养猪放羊防生病,他把记忆里有的东西都写了下来,足足四五页纸,方弛远轻轻呼了口气,“这次我就不信还不行,大不了我就养他十几只鸡慢慢来……”

第26章 家常

在李云长家住了一段时间,方弛远翻看了许多农学方面的书籍。四月末,从李青才那里知道,李云长大概会七月回来,八月气候多变,行远路多有不便,所以如果李云长不打算常住一年的话,最迟八月就能回来了。

a;a;ap;1t;br/a;a;ap;gt;方弛远得了信,没两天就回了家,家里正在准备新一年的耕种,他们家地处北方,一般都是四月,天气暖和了,就准备春种,此时一家老小都忙活了起来,男人耕地,女人做饭播种,除了方弛林因为准备院试没干活之外,一家人都忙的热火朝天。

此时正是农忙的时候,方安山家里连方喜云也给学生们放了农忙的假,参入到了耕种的行列,a;a;ap;1t;br/a;a;ap;gt;他们家地多,即使不算女人已经有了七个成年的劳动力,但是为了抢一个好的收成,家里又请了四个工人,一天七十文工钱,还包了吃住,农忙是农家最累的时候,每天从早忙到晚,没有一刻清闲。a;a;ap;1t;br/a;a;ap;gt;而且他们和方安河一家的地是一块耕种的,方安河家就两个成年劳动力,忙起来更是要和老天爷抢时间。

方弛远回到家看家里没人,就先去村里买了二十只小鸡和一只抱窝的老母鸡养在后院,虽然老宅那里他说不上话,但是在学堂这边,他要是想养几只小鸡,赵青春还是会应允的,在县城的时候他仔细计算过,因为古代没有激素催生的方法,所以一只母鸡从破壳到下蛋大概要一百二十天左右,产蛋期为一百二十天到四百天,所以一只母鸡如果没有得疫病死掉,辛苦一点的话,一年多能产三百个鸡蛋,县城里的鸡蛋可以卖到三文钱两个,乡镇里便宜些,但也能卖到一文钱一个。所以仔细算下来刨去成本,一只母鸡光鸡蛋每年能带来一百五十文的收入,如果养上四十只的话一年就能有六两银子的收入。

而且这些还没有算上母鸡的自身,如果算上卖掉这些鸡肉的钱,收益会更加可观。

晚上赵青春回来的时候,气哼哼的去厨房把晾的腊肉切下来一块炒了,还煮了三个鸡蛋。

“这老张氏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她把鸡蛋盛出来,给了方喜云,方弛远,方弛星一人一个,嘴里心疼的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还敢这样克扣,没看见你们几个爷们都累成什么样了吗!带的饭我都不敢吃,就怕不够,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够。”

“多吃点。”赵青春看着方喜云晒黑的脸,又心疼的说了一句,他们家这次耕种总共忙了七天,昨天忙到深夜终于把家里的几十亩地忙完,这时候方安河却来求方安山说去帮他们家耕地,方安山与方安河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往年也都是如此,方安河家的人又少,所以方安山没多想就同意了。a;a;ap;1t;br/a;a;ap;gt;谁知道今天刚干第一天老张氏就抠门的克扣饭菜,这两天干活正是出力的时候,他们一家又忙了好几天,身体早就快受不住了,老张氏这样做自然让赵青春不高兴。

“消消气吧”方喜云安慰两句说说“二伯母做的不好爹自然会去说她,你现在就算再气还敢去她面前说?还不如洗个澡好好休息了。”

“吃饱了?”看见方喜云停了下来,赵青春回答道“我也不是气她,这些年要是跟她较上劲我早就被气死了,我就是烦她嘴里一套,手上一套,两套不一样。”

“你别理她就是了,她都那样一辈子了。”方喜云又安慰一句就去房间洗澡去了。

“娘。”看见方喜云走了,方弛远就问赵青春说“娘今天去后院现什么没有?”

“现什么?”赵青春一脸疑惑的看着方弛远,她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戌时了,她又忙着做饭还真没注意后院的变化。

“我想养小鸡。”

“嗯,可以啊。”赵青春只当他是闹着玩,就说“小鸡雏簇群,你得买两三只一起养着,你要是只买了一只可能会活不长。”

“好。”方弛远笑着点点头。

平常农家里都会养两三只母鸡用来下蛋吃,她们家现在还有两只老母鸡,下蛋的频率已经变慢了,赵青春打算的也好,等什么时候方弛远没了兴趣,她就接着养着,所以方弛远一开口她就同意了。

第二天方弛远就跟着赵青春一起下地了,地里人多,凡是家里有小孩的大多都和方喜云相识,三步两步都是打招呼的。方弛远走在方喜云后面,身上背了小半袋的麦种,此时已是累的满头大汗,不过也不敢喊累,因为连方弛星都背着两个小盆紧紧的跟在后面。

“哎哟,我大孙子来了。”方弛远还没到地方,老张氏就大喊一声,好像在宣布她的主权,早上正是干农活的人去地里的时候,大家又都是一村,谁家的事还不都知道点,所以老张氏突兀的一喊立马引了许多人侧目。

这也是因为方弛远名气日益增大的缘故,自方弛远过继之后,他对老张氏都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生怕一不留神就背了一个不孝的骂名。

“二奶奶好。”他对着老张氏礼貌的笑笑然后叫了一声。

“什么二奶奶,我是你亲奶奶。”老张氏把脸一板故作生气的说。

“二伯母来的到是早。”赵青春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老张氏却不理她,自方弛远被李云长收为徒弟后她就后悔把方弛远过继了,等方弛远考上了童生,她更是三番五次的想把方弛远认回来,奈何方弛远这段时间要么在家不出门,要么就去了县城,她一直找不到机会。

“二奶奶说的对。”方弛远故意气老张氏道“我以后肯定会把您当成亲奶奶来疼的,到时候我给我奶奶什么就都给二奶奶你也准备一份怎么样。”

他以前抱着孝义研究了许久,还是没找到过继儿孙该如何对待以前的爷奶的经论,虽然他从一些大儒的孝义上推算出应该是为过继后的父母长辈尽孝就行了,但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名声,表面上他还是要过得去的。

老张氏听出了他的意思,还把他当成以前可以□□的七八岁小孩,张开就喊道“有你这样和奶奶说话的吗?”

“有你这样和侄孙子说话的吗a;a;ap;1t;br/a;a;ap;gt;!”老张氏说话的时候赵青春就忍不住了,劈头盖脸的就顶了一句,以前方弛远跟着老张氏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硬是让她弄的足足比同龄人矮了一截,虽然现在渐渐的涨回来了,那也是她,赵青春花心思养回来的,和老张氏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

“您这样像教训自己亲孙子一样教训弛远是给谁看?您可别在让别人误会了,不然还真以为您能有一个弛远这样的大孙子呢!”a;a;ap;1t;br/a;a;ap;gt;赵青春捂着嘴笑了一下,就像是在和老张氏开玩笑似得。

老张氏爱虚荣,却没有虚荣的机会,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即使别人会背后笑话她,但她都不在意,因为没有人会当面让她难堪,赵青春的话虽然说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恰好掐住了她的软肋,她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荣誉都被赵青春抢了去,方弛远是她儿子留下的唯一香火,是她的大孙子,现在外面传的能当官有学问的方弛远就该是她的,她就该被所有人夸着才行。

“哎呦。”老张氏嚎啕着大哭了起来“我的儿哟,你快来看看吧!你唯一的香火都被人掐灭了呀!这有人天打雷劈的活该下地狱哦!”

“你说什么呢……”

“哎呦。”老张氏看着赵青春嚎的更惨了,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赵青春本来想作,但是被方弛远拉住了,虽然老张氏做的不对,但是也不能让赵青春来说,赵青春是晚辈,虽然可以暗着嘲讽逗弄老张氏两句,但是不能到明面上来说,一但到明面上,老张氏是长辈,那无论谁对谁错,错的都是赵青春了。

a;a;ap;1t;br/a;a;ap;gt;“娘你先忍一下,爷爷和奶奶来了”方弛远帮着赵青春舒舒气。赵青春闻言一看,果然方安山已经黑着脸站在一边了。

赶路的人在边上看着,指指点点的,因为社会风气的原因,这些人眼神中还是指责赵青春的多,尤其是到了一定年纪的的老人,看着赵青春的眼神简直十恶不赦!

“这是干什么呢?”方安山匆匆赶过来笑着说“弟妹这是表演的哪一出啊,我看以前来镇上唱戏的都没你表演的好。”

“我倒时觉得像镇里耍杂耍的,就缺个猴和她一起玩。”

方安山夫妻俩话一出,方弛远就在心里叫了一声好,这姜还是老的辣,这里世人皆知,戏子是下九流,耍猴的也逃不出下三流啊,都是低贱的行业,虽然在一些王公贵族眼里,还能评判出个花魁,名伎之类的,但是在他们乡下人眼里,下九流就等于低贱。

方安山的话让老张氏愣住了,她抹抹眼泪,看向方安山说“大哥这是哪里的话,我这一不小心就想到我断了香火的儿子,我…我哭两声还不行吗!”

第27章 理短

方安河还没说话,大奶奶把下巴柱在她带的锄头上,眼里都是戏谑“哟,你这样说我也突然想起我的大侄子来了,你这么想他,我看我那大侄子孝顺,肯定也得想你,你说是不是啊?”

“想。”老张氏咽了口口水,“肯定,得想我啊。”古人重生死,鬼神一说,更是在乡村根深蒂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越老越是如此。

“哟哟”大奶奶笑了起来,长了皱纹的脸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既然想了,你现在又这样嚎他,我看他要是晚上不来找你就是不孝顺,你晚上可得早点睡,我看他肯定会来,你们也能早点相见。”

“嗯嗯。”老张氏早已吓的寒颤若禁,和大奶奶比,她完不是一个等级上的,被大奶奶连讽带嘲的咒她早死,她不但挑不出错来,还被吓了一身冷汗,无法反驳一句,难道人家夸你儿子孝顺,你还能说我儿子不孝顺,我不想我儿子孝顺吗?

“既然得早点睡,那我们就去干活吧,早干完你也好早些去睡觉。”听了大奶奶的话,老张氏自以为是找到了一个台阶,今天她吃了一个闷亏,不在想被人注视,拎着一个小蓝子就气哼哼的往地里走去。

方安山先是看着远走的老张氏,然后又转头看看方弛远说“你是喜云的儿子,也是我的孙子,是上了族谱按了手印留了名的。”他像是告诉方弛远又像是告诉围观的众人“不要管别人瞎说什么,你都是我方家的人,谁都抢不走!”

当天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方弛远的活虽然不重但是既恶心又累人,他和方弛空两个人,拿着两个木头盆,里面放着在粪坑里欧的人工肥,还有落叶和烧的锅灰什么的,方弛远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均匀的撒到庄稼地里。

因为想洒的快一点,好离开这个苦逼的环境,方弛远学着方弛空的样子,弯着腰,用手抓起一把黑色的土壤就对着前面成弧形散开,方弛空看着已经很熟练了,度比方弛远快了一倍,等方弛远洒了一趟之后,他的第二趟就要追上方弛远了。方弛远被激起了一丝好胜心,两个人比着干,度竟然还不错。

中午趁着赵青春回去做饭的机会,方弛远也跟在后面回去喂小鸡,回去之后先把手在水里泡了半天,方弛远还是觉得手上有股怪味。经过了一夜,二十只小鸡现在还有十九只了,死的那只竟然是因为昨天晚上睡觉压死的,离奇的死亡方式刷新了方弛远对智商下线的认识。

喂好小鸡,方弛远又回到地里接着干活,一个上午,他和方弛两人洒了四亩多地,已经快对手上的气味熟悉了,度也渐渐可以跟的上方弛空的步伐,他们家耕地用的是租的老黄牛,其实按照性价比还是买一头黄牛更加划算,但是在他们这像黄牛骡子驴之类的大型家畜常常有价无市,所以买黄牛之类的在方安山家还只是一个打算。

中午吃了老张氏送来的午饭,这次虽然依旧荤腥很少,但是杂面馒头确是拿够了,方弛远拿着杂面馒头配着赵青春给他开的小灶,吃的一点也不比19岁的大哥吃的少。

跟着洒了五天的人工肥,其后又帮着查漏,掩土,在庄稼地里忙了六天的时间,方弛远足足黑了两个色度,人也瘦了一圈,赵青春看着心疼,想把他放在手心里要给他养养,可是方弛远闲不住,因为他的小鸡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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