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川心情好得没边儿,觉着路上的行人怎么看怎么顺眼,连带着明珠发狠似的往他手里堆各种东西也不拒绝,反倒是傻了一样拎得越多越开心。
中午几人找了个馆子点了些寻常吃不着的菜色好生奢侈了一把,下午便拎着战利品去了买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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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已经过了这胎也安定下,我要去庙里怎就不行了!”
薛娇娇在屋里大发脾气,绿柳同何妈妈缩在一旁不敢去劝,谁敢劝呐,这位肚子里头可怀着小祖宗呢,不让她闹舒坦了憋出毛病来可怎么办。
“你怎就不能消停消停,一日日的想着往外头跑作甚。”
薛明宇被下边的人叫来后便将屋里的人都打发下去了,只剩他两人之时却是换了张脸孔略带讽刺地瞧着薛娇娇道:
“你已嫁作他人妇,如今合该在床前伺候丈夫侍奉汤药才是,怎的还这般要人不省心。”
“那病痨鬼如何伺候也活不长了为何还要给我添堵,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着那荣华富贵便是亲妹也眼睛不眨地丢给人糟践,薛明宇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
薛明宇也不恼,只如同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回到:
“娇娇,你可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是人你又该是什么东西,是,这孩子是我逼你怀上的,可你若真恨我大可去同老头子说清楚要他办了我,你能寻个痛快也能要我遭报应,这般一举二得的事怎就不去做呢?”
薛明宇摇了摇扇子,晃荡到门口道,
“我奉劝你一句,既然舍不得这荣华富贵就不要装得那般贞*洁,真要是心有不安早在我将人弄进来同你行事之时便应当自行了断,而不是怀着旁人的骨血却扒着王家少奶奶的位子不放,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娇娇,我薛明宇虽说不是个东西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薛娇娇气得浑身发抖,可又被薛明宇说出了实情着实无法反驳,到最后却只得发狠地砸东西,直至将一屋子的摆件儿全弄地上砸个粉碎才甘心。
薛明宇也不管她,只推门要走,临行前却是又止住脚步警告了薛娇娇一句:
“既然想要这荣华富贵就别犯糊涂,心里那点子不安你去求神拜佛有哪门子用,不抵多伺候伺候那病秧子搏个贤名,你对他好些老头子心里自然高兴,有儿子傍身公公又待见,往后便是守了寡也不愁没好日子过。”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地狼藉和一个状似疯魔却是眼神由疯狂到沉静直至通透明澈的女人。
是呢,事已至此求神拜佛图心安又有何用,即便是再同亲爹告状也不过是要大哥再被打一回而已,爹自来便更看重大哥,她不过是个筹码罢了,哪里就能为了她真闹出什么大事儿来。如今她有了孩子,有了地位,有了钱财,做姑娘家时想要的最好出路不就是这般么,她能穿好看的衣裳戴贵重的首饰,吃的是山珍海味出门还有一大堆仆从跟随,这不就是梦寐以求的日子么。
薛娇娇整了整衣衫,嘴角牵起一抹极艳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