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在意的反而是非当事人的王名川。
过路的行人原本瞧着这么不沾边儿的两人走在一起还有些纳闷儿,怎的这俊俏后生选了这么个貌若无盐的小厮伺候,可细瞧着却又有些不对,那后生双手都提着东西,小厮跟班儿却是两手空空还与后生并肩齐进。
难道是友人?
正在众人一边不屑一边好奇之时,只见这俊俏后生将一只手上拎着的东西转到另只手上,腾出左手来牵住了身边人的手。
“你拉着我作甚,如今人又不多,还怕你自己走丢了不成?”
“是呢,我怕自个儿走丢了,牵着你的手稳当些。”
将明珠的手握在手心了王名川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也不明说,只对着明珠温和一笑,两人仍旧聊着家常向江府方向走,留□后惊掉了下巴的一串儿路人。
“福伯的儿子不是快到咱家来报到了么,等赵举人府上交接完就让他到你身边服侍去,他以前便是在赵举人身旁伺候,定是个懂规矩的,有他在一旁跑腿儿打点也省你不少心。”
福伯福妈便是留在荒坡那边守山的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明珠倒也觉着这老两口不难接触,就是性子沉闷不爱说话罢,别的倒没什么缺点。
“听你的就是,把那只手也给我,回去得要人抓紧给你做副手捂子,你总往外头跑我又不常跟着,冻伤了可如何是好。”
“那是女人家才戴的东西你给了我我也没那厚脸皮用,没得糟蹋了东西。”
“怎就是女人家用的呢,我瞧着城里好多大老爷出门儿都带着一个。”
明珠拗不过王名川,终究是由着他去了,反正东西拿回来出门儿带或不带还不是他做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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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的门仍旧开在僻静处,只上门儿拜访的人多了走这条小巷子的人也多了起来,连带着货郎担子也会时不时地往这儿拐一圈儿。门前立着两个门童,都裹着棉袍在门边儿跺脚,瞧着王名川同明珠两个了才在手上喝口气跑来迎接。
“可等着您了,老爷一早就说了您今儿个要来,让我哥俩千万守着门儿不让二少爷走呢。”
“有劳了。”
王名川客气地同门童说了几句,随后牵着明珠熟门熟路地去找江源,对比这么明显的一对儿到哪儿都是话题,是以立在旁边暗自打量了两人好一会儿的门童见人走后难免聚在一处嘀咕。
“往日瞧见这王公子总觉着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呢,年轻俊秀有才气,这气派,不比京里的世家少爷还稳当些,怎就娶了这么个丑怪?”
“呸呸呸,积些口德罢你,寻常人家哪有将男妻带出来见贵人的,谁家不是藏着掖着怕被人取笑么,王公子既然大大方方带出来了定是打从心底看重,既然知晓人以后有大出息,你这般诋毁他心头好是嫌皮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