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川怒气冲冲地将王小湖扔回他自己的房间,留下明珠一个人在那儿锤床板儿疯了一样笑,王名川这货估计也是憋久了,三年下来陡然尝到了荤腥便半点不讲节制,这几日是折腾得一次比一次厉害,要王小湖这么闹一闹也好,再不收敛些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这边闹腾了好半天才结束,王小潭裹着被子打了个呵欠,迷瞪着眼睛又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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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因着忙碌而过得飞快,王家人为了去京城开始布置收拾,作坊和荒坡那边要交代,相熟的几家人也得好生道个别,这请的长工也得多吩咐几句。他们家仍旧让郭家兄弟帮忙料理土地,只因着这三年来又买了些地便多雇了两个人罢。
“今儿个请你们两人来也无多大个事儿,到底是亲戚多走动走动才是常理,我丧期未过倒是不方便登门拜访,委屈你们两个走这一路了。”
薛娇娇穿得极是素淡地同王名川与王清泉两人寒暄,王举人过世她本就有三年丧期在身,如今赵氏也出了意外便更是不能衣着艳丽了,是以即便是出来见客薛娇娇仍旧没戴甚贵重首饰,脸上脂粉也极淡,如此倒是有几分楚楚可怜的风姿。
“先生过世留你们孤儿寡母的也多有不便,先生于我有恩,往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说,虽说我在锦州城呆不了多少时候了,可即便离得再远你修书一封我总还是会牵人帮忙周转的。”
王清泉一脸真诚地说着,他是个极守信用的人,既然说了要帮忙照看薛娇娇母子便绝不会推脱。王举人过世之后府上的那些个学生也陆续散了,毕竟这府里头的正经主子只剩了个寡妇和奶娃,恁多年轻男子住着总免不了闲话。都是些读书人也重名声,是以也没等薛娇娇开口便自觉地搬走了,只留下一个不时来府上教导王岳,如此倒确实是出了事儿都没个人帮忙,王清泉此举也算是帮人帮到了实处。
“有劳了。”
薛娇娇极得体地谢过,最终仍将目光集中在了王名川那英俊的面容上,睁着一双翦水秋瞳盈盈望过去,结果却发现后者压根儿没看她。
“名川这是不愿来家里做客么?”
王名川皱眉,这句话说得让人心里不舒坦,可念着薛娇娇的遭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略微提了一句让注意些。
“非是不愿,只为着你名声着想我想着还是少来些,王岳这孩子年岁尚浅,让他听着些闲言碎语总归不好的。”
李下不整帽,瓜田不系鞋,王名川同薛娇娇两个本来就有婚约在身,后来被赵氏给搅黄了,如今一个有家室一个寡居宅院,便是问心无愧呢也不能多走动的。
况且他还不想让明珠生气。
“呵,倒是我疏忽了,只如今我实在没了可依傍的人,名川你同清泉都是王家同族,我本想着如此应当会好些……”
说完还偷眼瞄了下王清泉的反应,果不其然后者听见薛娇娇示弱之后便开始皱着眉头教育王名川。
“事有从急,我往后不在的日子他们母子也还得托你照看了。”
闻言薛娇娇扬起了一抹笑,王名川却是没等这笑意落到眼里便开口拒绝了。
“大堂兄有所不知,明年春闱我想带着明珠他们一同去呢,再有几月就该出发,到时候怕也不比你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