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累了,听我说完,咱家就咱俩人,”季诚接着唠叨:“你诚哥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
林哥儿实在是受不了他了,用力推了下挡在他前面的人,一阵风的就跑了出去。这人这嘴也太能说了,跟洪水开闸了似的。
季诚被这小孩推了个趔趄,他歪躺在床上,嘿嘿嘿直乐,看着乌黑的墙面想,还是家里最好啊。
等林哥儿热水烧好的时候,季诚已经累的睡着了,一点挪动都没有还是他推到的那个姿势。
他收回了迈进去的脚步关好房门,生怕吵到屋里累到极致的人。
林哥儿搬了个小板凳,开始处理笸箩里的枣子。家里的枣树都结果了,个大又好吃,林哥儿想着就算自己不吃,晒干了也能换点钱。
太阳都快落山了,屋里的人还是没有动静,枣子也处理完了,林哥儿开始好奇,那大蟒蛇和麋鹿到底是什么样子。
季诚他们从后山下来的,那麋鹿和蛇就应该在后院,他想看还不敢,正在远离踌躇的功夫杨槐拎着篮子就来了。
“诚哥夫郎,我来送野鸡肉了,”杨槐显然是清洗过才来的,衣裳都不是下午那一身,见季诚不在他问:“阿诚哥呢?”
“还在睡,”林哥儿小声道。
想是累的狠了,也是那么大的蟒蛇那么凶险的境地,要是换了个人肯定没命了。没有季诚在俩人站在院子里气氛有些尴尬。
杨槐虽然年纪小,却明白规矩他道:“那哥夫郎,我明天早上再来。”
“嗯,”现在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季诚不在,就这么站着也不好,林哥儿想了想道:“你有空空给我说说,诚哥在山上都遇到了什么行吗?”
今天这事他可不敢说,看季诚夫郎紧张的样子,事情经过说不说他还是得问问阿诚哥。
“诚哥夫郎,我娘该喝药了,”杨槐道:“我先走了,篮子里的羊奶趁热喝。”
人不大心眼倒挺多。套话失败的林哥儿,领着小篮子就进了堂屋,一大碗实实在在的鸡肉,里面甚至连鸡爪鸡脖子都没有,看来杨槐是把这只鸡最好的地方都送了来。
刚把碗筷摆好,季诚迷迷瞪瞪的就出来了,他揉了揉惺忪的睡颜,坐下道:“我睡了多了?”
“差不多两个时辰吧,”林哥儿把筷子递给他。
季诚摆摆手道:“我得先去洗一下,要不吃不下饭。”刚刚他是太累了才睡着的,要不带着一身泥巴他可受不了。
季诚的一身中衣破破烂烂走路都漏风,原主衣裳没有多少,去小鹿岛穿的是最体面的书生长袍,然后就是他今天刮坏的骚绿色外袍,这两件衣裳材质都算是好的。
衣箱里的最后一件,是洗到颜色青白的粗布麻衣,看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上过身了,季诚换上之后胳膊腿都是短的。
看来要买的东西真是不少,被褥得再添一套,现在的被子是季诚盖着,林哥儿死活不要非说自己盖铺床的褥子就行,家里的米面油调料全都得添。
塌掉的房子得补,倒了的院墙得重修,一院子的荒草得赶着种大白菜之前拔掉,要干的事情可真不少。
这顿饭两个人都吃的狼吞虎咽的,野鸡肉虽说有些柴,但鸡汤咸鲜肉味天然肉质紧实劲道,林哥儿吃的小鼻头又红了。
季诚刮了下林哥儿的鼻子,笑着道:“肉就这么好啊?”
一大口鸡肉在他的嘴里,满嘴都是香味,嘴巴腾不出空来讲话,林哥儿抱着碗笑得满足,他轻哼了一下“嗯!”
“以后哥争取让你天天都能吃到肉,”季诚的拇指擦掉林哥儿下巴上不小心弄上去的油道。
天天吃肉哪得多少钱啊,可不能这么浪费钱,林哥儿把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别担心钱,不会坐吃山空的,”季诚又往他的碗里夹了块肉,他道:“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跑,多吃点补补。”
简单的一顿饭让两个人吃的满足无比,林哥儿吃的太饱有点难受,他坐在一旁,细瘦的小胳膊在桌子底下悄咪咪的揉肚子。
季诚就假装没看到,他站起身把碗筷摞到一起,林哥儿立马就拦下来:“诚哥,你快放下,这活不能让你来做。”
“这有什么的,我不也吃饭了吗,”他手上没停继续收拾,大老爷们洗个碗怎么了。
这有什么?这可不行,谁家的汉子要是洗了碗,说出去要被笑话死,林哥儿可不能让他去:“诚哥,洗碗还是我来吧,这要让别人看见了,可不得笑话死我。”
第19章“谁要笑话让他尽管去,……
“谁要笑话让他尽管去,我不但洗碗,我还洗衣裳,洗我夫郎的衣裳,”季诚满不在乎地道:“咱们可家没那么多规矩,知道没。”
“...可是...”
“别可是了,咱家的活我说了算,让你歇着你就歇着,”季诚摁下刚要起身的的林哥儿,“别管外面的长舌妇,那些都是自己家里过不明白的,靠背后讲人当下酒菜的,甭搭理。”
林哥儿扭不过季诚只能目送他去厨房,他摸了摸刚刚季诚刮过的鼻子,低头抿嘴笑了,这傻人,怎么能把哥儿娶女子的话说出口的呢。
季诚到院子里对着杨槐家的方向,喉了一嗓子,“杨槐,过来!”
两家住的近就是好,喊一嗓子就能把人叫来,杨槐来的时候正常季诚还剩最后一个碗,他道:“我把碗都放篮子里了,走的时候带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