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绯红的嘴唇里在念着什么呢?季诚就这样注视着林哥儿,心底里的喜欢从点点星光,恍若要汇成一条河,每一个水滴和浪花都闪烁着同一个名字。
“我好啦,”林哥儿目光流转,笑眼好像含情一样,对着季诚说:“诚哥,我吹蜡烛了。”
季诚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手却堪堪留在了鬓角的位置,摩挲了两下道“吹吧。”
“我们家小林子今天十八了,”季诚心道,法律允许你可以处对象了,我也终于可以追你了:“该有自己的名字了。”
这名字他盼了好久,久到他都快忘了诚哥说过要给他起名字。
“寒波澹澹起,飞鸟悠悠下,诚哥希望你这一辈子悠然自得,恬静安然,一颗心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季诚沉稳的声线里透着无尽的温柔:“就叫“林悠”,小林子你喜欢吗?”
“悠然自得。”
“恬静安然,自由自在。”
林哥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冒了出来,他像是气自己不争气似的,忿忿的用力抹掉眼泪道:“诚哥,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他激动的看着季诚,眼睛的光亮的吓人。
林悠一个大力就扑到了季诚怀里,毫无防备的季诚被他扑的一个趔趄,他稳住身形眉开眼笑地说:“这么高兴啊,”终于抱到媳妇了,这可小林子第一次主动抱他。
“嗯,高兴,”林哥儿把头埋都季诚肩窝里,他一个高兴就扑到了人家怀里,扑的时候毫无顾忌,现在却羞的不敢抬头。
季诚一张俊脸笑得跟喇叭花似的,他架着林悠腋下直接把人举起来,想哄小孩一样,春风满面地说:“那哥带你飞飞。”
两只脚忽然腾空离地林悠惊了一下,反应来之后紧紧抓着季诚肩膀,季诚举着他屋里的景物一圈圈转的飞快“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林悠好像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他的阴影掠过处有季诚一双注视的眼睛。
停下来的时候林悠还有些天旋地转,晕乎乎的脑子里映衬着全是季诚的笑颜,林悠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念头,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季诚下巴上亲了一口。
短暂的触碰之后,他就好像是做错事的鹌鹑,额头抵着刚刚被轻薄了的人的肩膀处,不敢再抬起来。
季诚眨了眨眼睛,两只扶着林悠肩膀的手紧了紧,又不敢用力再放开。一颗长在心里三十年从未开过花的树,忽如一夜之间泛起了花海,幸福像节节升高的礼花一样,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小林子,”季诚怕自己笑出声,他努力咬着嘴唇,好叫这微末的疼痛让自己看上去淡定些:“你刚刚...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做错了事的鹌鹑打算装聋到底,依旧是低头不语,可通红的二根和粉白的脖颈早都出卖了他。
季诚有些无奈的抬起林悠的下巴,强迫着让他和自己对视,“小林子,看看我。”
“你喜欢我吗?”
喜欢吗?林哥儿不懂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心里眼里全都是这个人,喜欢看他高兴得意的样子。不想让他和任何人成亲,只想一直一直的和他守在一处。
林悠脑子里轰轰的不停,他听见自己说:“喜欢的。”
季诚喜不自胜,胸腔里的心脏仿佛被潮水拱着,来回的乱跳,他忍不住确认道:“你喜欢我?”
“嗯,”他只觉得这人啰嗦,还要再问一遍,林悠羞的都要进地缝里了。
刚刚只顾着害羞,他猛然想起诚哥从前喜欢去花楼,喜欢的是女子,不是哥儿,他这样做,那以后怎么办,脸上充盈的粉红霎时间就退了个干净。
他这样贸然的就把自己一直隐忍的感情,一股脑的全都倒了出去,却没想过后果,林悠心下骇然,他怕季诚知道了他竟然有了这样的心思,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对他好,对他笑。
“诚哥,”林悠眼底带着隐隐的祈求,“你能不能别不要我。”
真沉浸在喜悦里还没晃过神的老男人,听见心上人这么说,怕人不相信一般,捏着林悠的下巴就把嘴唇印了上去。
刚才还心有揣揣的人,瞬间就被突如其来的吻,惊的瞪大了眼眶,一只手不可控制的使劲扣着裤缝。
诚哥在干嘛?诚哥在亲自己吗?
亲吻这事,季诚两辈子都没有经验,只是四瓣嘴唇相贴,心脏一阵阵的悸动就像是跳疯了一样。
良久,季诚慢慢地放开林悠,他像往常一样捏了捏鼻尖道:“我是什么心意,你还不知道吗?”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想和你在冬日大雪的早晨,挤在一个被窝牢牢抱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想和你日日粗茶淡饭,看日落日升的那种喜欢。
一双懵懂多情的双眼,像是被逼急了一样,眼眶微红不可置信的望着季诚,他炸着胆子仰头,在刚刚他亲过的下巴上又蹭了下,道:“诚哥,我好高兴哦。”
季诚像抱着稀世珍宝一样的抱着林悠,大手抚在后颈的位置,下巴垫到单薄的肩膀处,贪婪的把渴望已久的皂荚味嗅进肺里:“我也好高兴。”
俩人像小孩一样抱着晃了半天,季诚才想起早就放凉了的蛋糕:“赶紧把生日蛋糕吃了,要不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他弄了一下午才勉强及格的。
这甜糕入口松软鲜嫩香气扑鼻,口感细腻还泛着一丝丝奶味,林悠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瞪圆了双眼跟个偷食坚果的小松鼠一样:“诚哥,这是什么?怎么会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