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娘身子不适?”赵蔓箐倒不在乎去黄家帮忙,以前也不是没去过,只是黄家书香传家,门生遍地,除了随安先生那种深居浅出的白衣先生之外,这京城数得着的就是黄家了,黄家每年春秋两次的花会,算是这京城的一大景儿啊,今年的春季花会,又是开春来京城的首个花会,林夫人告病不去,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意思?
“唉……”郑云芸有些吭吭哧哧,好半响才道:“是我,我今天不想让母亲去,今天听说皇后娘娘外家长宁侯府的老夫人要过去,如果母亲去了,明摆着要站一天的规矩的,你也知道,陈老夫人那绝对是把自己当老祖宗了,我外祖母也去的早,今儿个如果母亲去了,还不得在后头端茶倒水的?”
赵蔓箐拧了拧眉头,遂即散开,林夫人是个不喜伺候人的,郑云芸也是,性子里都有些无法无天的影子,算了,她不喜欢陈老夫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黄家作为亲家,肯定也是知道的,自己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瑞紫堂的东厢内,云清早两年就嫁了丁大,现在担任着总管事嬷嬷,伺候着林夫人起了床,洗漱出来,一边递了杯红枣茶,一边小心的看着林夫人低低的禀告道:“昨儿个丁大说,蕉晴院似是进了人。”
林夫人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垂着眼帘儿琢磨了一下,“箐箐如果没有说,咱们就当不知道,不过……”林夫人笑了起来,“那妮子一定想法子告诉咱们,她可不是心中没数的孩子。”
云清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她最怕因为这事儿,让林夫人心里对赵蔓箐起了疑,表小姐是个好姑娘,她们心里都喜欢她。
郑云芸看着赵蔓箐换了身新衣服,又看着她吃了早饭,这才俩人结伴到了瑞紫堂给林夫人请了安一起去了黄府。
黄家跟郑家做了亲家,郑继阳和黄玉茹又不在京城,可这关系却是处的极好,赵蔓箐和郑云芸常来常往黄家,所以车子直接驶进了二门里,黄家主母徐太太带着两个儿媳妇,孙氏和杨氏早就迎接了出来。
“婶娘,大奶奶,二奶奶,怎么劳动您们亲自来接我们?”郑云芸跟赵蔓箐坐了一辆车,扶着怜夏的手下了车,郑云芸高兴的奔了过去,提着裙子一一行了福礼问安道。
徐太太听说是两浙路徐家的姑娘,为人亲和有礼,皮肤极好,保养的也好,黄学士跟她婚后,夫妻伉俪情深,从没有纳过妾,家里的几个儿子女儿,都是徐太太的嫡出子女。
赵蔓箐也跟着郑云芸的脚步,微笑着曲膝行礼问安。
“箐姐儿也来了,以后得常来。”徐太太笑容满面的扶了赵蔓箐和郑云芸起身,看着赵蔓箐点了点头,才看着郑云芸道:“今儿个你可得帮你妹妹好好招待来的小娘子们,我劳动来迎接你,可不就不用再给你见面礼了。”
郑云芸撒着娇的摇着徐太太的胳膊,“婶娘笑话我呢,我哪儿是财迷啊?”
大儿媳孙氏笑着拉了郑云芸的手,“芸姐儿快别闹了,一会儿的那些人都就要到了,母亲给你的礼物早就备好了,这会儿不过开玩笑罢了,好了好了,你和箐姐儿赶紧进去吧,不然妹妹都要等着急了。”
“好咧,那我带着箐箐进去了,大奶奶和二奶奶记得照顾好我婶娘啊,不能让她累着。”郑云芸一向性子开朗,跟黄家也熟悉,说话并不怎么见外。
“三娘子在后面的涵坊阁旁边的水曲柳襄,你们直接过去找她吧。”二奶奶杨氏笑着提醒道。
郑云芸应了一声,就拉着赵蔓箐,带着紫墨和怜夏进了后院子。
黄家三娘子黄玉荞和赵蔓箐一般大,性子和模样都随了徐夫人,笑起来很像黄玉茹,都是一对儿梨涡嵌在唇边儿,看起来喜庆可爱。
“你们怎么才来啊?”黄玉荞瞅着郑云芸和赵蔓箐佯装抱怨了一句。
“好妹妹,我们错了,今儿个睡过了点。”郑云芸拉着边抱怨边给自己见礼的黄玉荞,笑着认错。
黄玉荞也不是真抱怨,笑着羡慕道:“好羡慕你们,我每天都是卯时就得起床给父亲和母亲还有嫂子们请安,哦,对了,”拉着郑云芸和赵蔓箐进了涵坊阁,黄玉荞提醒道:“今儿个玉水阁那边儿,咱们可别过去,父亲请了好多他的门生弟子还有一些世家子弟过来会文,可别冲撞了。”
赵蔓箐眨了眨眼,心里划过一丝什么,想抓住又什么都没了。
郑云芸忙答应了下来,黄玉荞拉着她们进了涵坊阁,看着丫头们沏了新茶,打发了屋里的丫头道:“听说是我二嫂子家的妹妹,杨五娘子杨雯,今年正好十六了,母亲的意思是,先找个机会给杨五娘子相看相看,父亲才请了那些人过来。”
杨家的当家人杨大人是户部左侍郎,正巧是在昶王蒋光臻手下办事儿,而黄府大奶奶孙氏的娘家孙家,孙大人却是中书省参赞,他的嫡长子,孙彦辉一直是六皇子蒋光淮的伴读,蒋光淮只比蒋光臻小三岁,至今还没有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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