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前行的卫允,悄然低语:“对,一定是这样。”
“若真是我的方法出了问题,那就会出现大规模煤烟中毒。”
“可别人啥事都没有,这么说,这事很大层面上,是个阴谋。”
“但也并不排除,死者独自烧煤时,出了意外……”
端坐马上的沈金城,发现了他的反常:“卫大人,嘀咕什么呢?”
“不是想到就要人头落地,吓疯了吧?”
“自作孽,不可活,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苦主家不远,一刻钟后,众人就到了那间破房子前。
稻草盖顶、夯土铺地,满是灰尘的窗户,都快变了形,几缕隐晦的烟雾,四散飞舞。
沈金城冷笑:“这么大煤味,卫大人,我看没必要再查了吧?”
“继续折腾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卫允没说什么,只是抬眼打量起了眼前的房舍。
一桌一炕,都很破旧,地上还有个凉透了的火盆,安静的躺着。
沈金城暗然发笑:“卫大人,这是你这辈子,最后自由了,好好珍惜。”
卫允淡笑:“那就让本县独自安静一下吧。”
沈金城也没反对:“你只有半个时辰,本都尉军务繁忙,没时间跟你耗着。”
“都出去,守住房子,别让咱们的卫大人跑了。”
满脸阴霾的段秀,刚想说点什么,但却被卫允制止:“出去吧,本县想安静一下。”
房门怦然关闭,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了卫允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粗暴的敲门声如约而至:“卫大人,还没看够?”
“再拖下去,你也免不了挨上一刀,早死早托生,赶紧出来,别逼本都尉动粗。”
卫允一拉开门,就看见了沈金城那张,带着疤痕和戏谑的脸。
沈金城冷笑:“琢磨这么久,找到能让你脱罪的借口没?”
卫允嘴角一勾:“有些收获。”
沈金城再度冷笑:“卫允,人命官司面前,岂容你这般胡言乱语?”
“身为知县,竟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你将我东越律法,放在了何处?”
“本都尉保境安民,职责所在,赶紧跪地受缚,否则你难逃国法。”
卫允八风不动:“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也该本县说几句了?”
“现在本县还是临章县令,要个说话的机会,不过份吧?”
沈金城又瞟了曹德坤一眼,这才重重一哼:“说吧。”
卫允晃晃脖子,缓步到了曹德坤面前:“九人长,一向可好?”
曹德坤白眼一翻:“你想怎样?”
卫允淡笑道:“你一直都恨本县,处死了那个歪嘴吧?”
提到歪嘴,曹德坤火气爆涌:“那又如何?”
卫允摇了摇头:“所以你就杀了那男人,嫁祸本县?”
“如此草菅人命,曹德坤,该当何罪?”
他这话一说,除了沈金城二人,在场的全蒙了。
曹德坤脸皮一抖:“卫允,胡嘶乱咬,你还要不要脸?”
“说我是凶手,证据呢,还是你把都尉大人,也当成了摆设?”
沈金城也一脸火气:“卫允,你现在,就像条疯狗。”
“本以为苦主面前,你会良心发现,跪地认罪,不想你竟如此丧心病狂。”
“连我军中之人,都敢诬陷,我要将你送往兵部,处以极刑。”
卫允平静的看着曹德坤:“既然你不认,那本县替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