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哲强忍着笑意:“是啊,花司马,这就动身吧。”
“早就早回,临章那边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处置呢。”
想想之前惨死的三任临章县令,花扬谷的嘴角,一阵狠命的抽搐。
他迎着卫允和董哲那戏谑的眼神,干巴巴的开口道:“刺史大人,请息怒。”
“方才下官所说,不过是跟卫县令开个玩笑,对,玩笑。”
“整个鹭阳,谁不知道卫县令爱民如子,为了百姓,不惜亲身犯险。”
“这样不可多得的好官,下官怎么会真为难于他,刺史大人,您多虑了。”
接着,他又对卫允道:“卫县令,本官就是说了个笑话,千万别往心里去。”
“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此事若是闹大了,恐怕闽王殿下也不会太高兴的。”
“你说是吗,卫县令?”
这一套先礼后兵的说辞下来,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自明。
卫允冷冷的哼了哼:“司马大人,你想多了。”
正当花扬谷以为他决定将此事揭过时,卫允又开口了:“私自调兵,下官自知罪孽深重。”
“闽王殿下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反正怎么都是死路一条,多条罪名也没什么。”
“你还是快将下官送去三法司吧,刺史大人也说了,临章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呢。”
敢威胁本县,本县就跟你好好玩玩,卫允凛然。
见威胁竟然没用,花扬谷的表情瞬间凝固,良久,他才又费力的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而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干涩:“卫县令,卫大人,本官都说了,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你看,你怎么又当真了,身为一县之尊,竟如此小家子气,这可不好。”
玩笑,卫允的笑容更冷:“司马大人,这话说的真是轻巧。”
“要不是临章的危局,吓破了你的胆子,恐怕此时下官已经在囚车之上了。”
“你身为鹭阳司马,封疆大吏,拿着下官的生死开玩笑,你还真幽默。”
“不过下官倒想问问,在这刺史府中,如此胡言乱语,你将刺史大人置于何地?”
“下官提醒你,再出现这种事,下官也只好具折进京,请陛下和太子殿下主持公道了。”
他虽不想把事情闹大,但还是隐晦的提醒花扬谷,本县是太子的人,你给我老实点。
更重要的,是他要将此事,通过花扬谷的嘴,通知给赵炳。
如此也算给赵炳提个醒,以后再想动本县,你最好掂量一下。
见卫允终于松了口,花扬谷赶紧点头:“卫县令说的是,本官以后一定注意。”
不料董哲却不想放过他:“花司马,今天的事,恐怕不是句以后注意,就能解决的吧?”
“你非但污蔑卫县令,还在本官面前信口雌黄,该当何罪?”
花扬谷都快哭了,他撅着屁股拱着手:“那不过是无心之言,还请刺史大人恕罪。”
董哲根本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从今天起,你就回家闭门思过吧。”
“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本官说话,若一直想不通,鹭阳郡也只好换个司马了。”
他恨不得借这个机会,直接将这个老冤家按死。
花扬谷哪有还口的胆子:“是,大人教训的是,下官这就回去反省,告辞了。”
说着,他几乎逃命一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