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亲生儿子要被带走,司马隐的老眼中,竟然闪过了一丝心动。
他哆嗦着嘴唇问道:“如此,真能保住司马家?”
司马郁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在父亲心中,他的死活,还比不上几十万两银子。
但他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父亲能够回心转意,看在亲情的份上,跟高铭渊硬刚到底。
高铭渊十分欣赏的看了司马隐一眼:“没错,交出司马郁,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高某说到做到,这个你尽管放心。”
司马隐几乎连看眼司马郁的心思都没有:“如此,就请高老爷,将这个逆子带走吧。”
他的语气中,竟还带着一股可见的释然。
牺牲个一无是处的逆子,保住了司马家偌大的产业,这买卖,值了。
最后一点希望的破灭,让司马郁顿时发疯般的狂笑不止:“好,好的很。”
“这就算我司马郁,最后为司马家做的一点贡献吧。”
“从此,我与司马家恩断义绝,以后……”
高铭渊却哂笑这打断了他:“好了,司马先生,你没有以后了。”
司马成则一脸阴毒的附和着道:“司马郁,你活着就是司马家的耻辱。”
“就算死了,司马家的祖坟,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
“你还有脸跟司马家断绝关系,这样也好,司马家就当从没有过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生怕高铭渊反悔的司马隐,也忙不迭的说道:“不错,我儿说的在理。”
“还请高老爷速速将这不孝子带走,多看他一眼,老夫都烦不胜烦。”
就在高铭渊狞笑着,要将司马郁带走时,厅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拍手声。
只听卫允嗤笑道:“好,真好啊,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幕,本县今日真是开了眼界。”
见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刚保住了司马家的司马隐,顿时不悦。
可是他还没说话,司马郁就面容惨淡的开了口:“师傅,你怎么来了?”
卫允笑了笑:“本县要是不来,还真错过了这亘古罕见的一幕。”
“用亲儿子和亲弟弟的命,去保住荣华富贵,你们司马家,真让人拍案叫绝。”
他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讥讽之意,是个人就能听出来。
看见卫允的瞬间,方才还趾高气扬的高铭渊,就变得好像吃了苍蝇。
但他同时也有些惊讶,怎么石岳还没消息,卫允却先到了鹭阳?
难道石岳又失手了,还是卫允知道司马郁有难,这才从临章赶来救援?
究竟怎么回事,一时半会儿,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高铭渊努力的平复着胸中的恨意:“卫允,你还敢来鹭阳?”
“身为临章县令,却擅离职守,高某要去刺史大人那,好好告你一状。”
卫允笑吟吟的上前两步,接着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狠狠的扇了高铭渊一巴掌。
嚷着要告状的高铭渊,顿时被他懵了:“卫允,你……”
话未说尽,卫允反手又是一巴掌:“怎么,不明白为什么打你?”
老脸通红的高铭渊,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卫允冷笑:“因为本县是官,你是民。”
“本官的名讳,也是你这平头百姓,能随便提的?”
“本县仁慈,这才只赏了你两个耳光,若是将你送到刺史府,少不了一顿板子。”
接着,他又冷冷的道:“是不是被罢了官,脑子也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