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信使颓然倒地,他做梦都不曾想到,卫允的算盘,已经精到了这个程度。
“你……”
如果他知道卫允一路走来,都经历了什么,恐怕也就不会如此吃惊了。
惶怒之余,他的嘴角也渐渐渗出了一条血痕。
这个字落地的同时,远处的最后一个伏兵,也被段秀砍了脑袋。
“大哥,全都解决了。”
段秀朝卫允遥遥的喊了一句。
见状,廖狗蛋飞起一脚,就将他假信使踹翻在地。
“孙子,跟我家陛下耍心眼,奶奶的,你还嫩了点。”
卫允笑了笑。
“看得出,你不是寻常的军士,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假信使倒是没隐瞒,他冷笑着道。
“我叫毛镔,是郭都督帐下的副将。”
“落入你的手中,本将无话可说,要杀要剐,你就来吧。”
他脖子一梗,一副引颈受戮的模样。
眼见还是条大鱼,卫允的笑容,似乎更加明快了不少。
“如此,你就说说吧,隋州那边的情况究竟如何?”
他朝身后的东卫兵看了看,对方不说实话会是什么下场,已经不用多说了。
如此的威胁下,毛镔竟然笑了。
“姓卫的,本将早就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你是痴心妄想。”
话还没说完,他手掌一番,一把巴掌长短的匕首,就化作流光朝他的胸口刺了过去。
卫允暗叫不好,但一切都晚了。
少顷,看着地上的尸体,段秀的眉毛渐渐拧成了个肉疙瘩。
“大哥,现在怎么办?”
卫允明白他的意思。
若非郭樵对拿下隋州,已经有了百分之百的信心,他也不可能分兵前来截杀。
事态万分危急,卫允也没再废话。
“马上派遣斥候,去看看这条路的尽头,究竟是不是隋州城?”
只要有确定的消息传回,立马赶赴隋州城,我们和宋岸还有沈耽约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天色擦黑,段秀派出去的斥候,终于回来了。
“陛下,前方一百里之外,正是隋州城。”
“正如那毛镔所言,而今隋州被郭樵团团围住,情况非常不乐观。”
说着,他就对着地图,将方才看到的情况,十分详细的说了一遍。
卫允听罢,断然下令道。
“大军马上起行,走出这条小路,计划照旧。”
很快,他的大军就消失在了渐渐黑下来的山路之中。
山路本就难走,加上黑灯瞎火,到了天明时分,卫允的人才重新回到了官道之上。
就在此时,奉命堵截郭樵退路的沈耽,突然派人前来。
“陛下,沈都督已经绕到郭樵大军后方,只等陛下降诏,就可发动进攻。”
“沈都督还探得,郭樵的大营就在城南五里处,一旦开战他绝跑不了。”
卫允看了看身后十分疲惫的兵马,叹了口气。
“你回去告诉沈耽,明日卯时初刻,我们和宋岸三方,同时发起进攻。”
眼下他要做的,就是令大军好好休整一下,凭东卫兵现在的状态,冒然开战就等于送死。
当晚四更,看着神采奕奕的二十万兵马,卫允沉声道。
“听令,朝隋州城东门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