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呀!”一旁的周念嗔了韩应一句,掏出手帕帮他把眼泪擦**净,自己的眼眶却也湿润了起来。
“岳么……算了,我还是跟着易洛叫阿么吧。”魏初阳不习惯“岳么”这个称呼,觉得“阿么”叫起来更亲近顺口一些,“你尽管放心,我定不会让易洛受委屈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咱们得出发了,不然怕是要误了吉时。”站在花轿旁的喜郎看了看天上的日头,估摸一下时辰,忍不住冲那边喊话提醒。
“走吧走吧。”见韩应不吭声,周念便朝迎亲队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掉头回城里去。魏初阳对韩应一拜后,翻身上马,带着队伍掉头。这回上马的动作比来时稳当,路上没骑过马的他还有些担心,但这马儿终究与他处了这么多年,性情温顺得很,全程都很配合。
韩应追着送亲队伍走了十余步,到周念拉住他才不得已停下,却仍是驻足看着花轿走远,唢呐锣鼓声渐小。
“小涵。”花轿里传来易洛的声音。
“你叫我么,哥?”韩小涵凑近,想听清易洛说什么。
“我阿么没在后头跟着吧?”易洛的声音有些隐忍。
“那倒没有,就是没进屋,念阿么陪他在外面站着,正往咱们这边看呢。”听易洛问话,韩小涵急忙踮起脚向后张望着。
里面没了声。
“哥,你别难过啊,三日后就是回门了,不又见着了。何况从颖州城到青山村,坐马车的话也算不得远,以后你常回来看看就是了。”韩小涵跟着轿子,不停说话安慰易洛,也不管易洛给不给回应。
另一边的喜郎听见韩小涵的一番话,摇了摇头,只道他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哥儿,并未戳破。这哥儿嫁到别人家去,哪有三天两头往娘家跑的,不是让人笑话。
队伍行至南冥楼所在的大街时,前方便传来了鞭炮响,街道两旁林立的商铺里的伙计、路过的行人都在一旁围观,一时热闹得很。
“今日这么一看,魏初阳倒是有些大丈夫的模样了。”酒楼前围着众多的宾客,陈延和温邢远也在其中。陈延拿扇子敲了敲温邢远的胸膛。
“我与他又不熟。”温邢远平淡地说了一句。
“真不会聊天。”陈延冲他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理他了,饶有兴趣地看着在酒楼门前停下的花轿。
魏初阳按照喜郎的指示,走到轿门前,抬腿轻轻地踢了一下,然后由喜郎掀开轿帘,魏初阳探身进去将易洛抱了出来,在一片贺祝之声中抱着易洛进了酒楼大堂,韩小涵兴奋地跟在他们身后,一众宾客和乐队也随之而入。
一楼大堂已经重新布置了一番,门上窗上贴满了“喜”字,两边的桌上也点上了喜烛。有人扶着魏川和江泯上坐,等着新人磕头。
“吉时已到,新人叩首!”待新人到位,主持婚礼的司仪高声一喊,人群的喧嚷声立刻消停下来。
魏初阳应声跪下,还轻轻扶了易洛一下,两人对着魏川和江泯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然后站了起来,再就是真正的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人转身冲着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再拜堂上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