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围的庶出来的也不全,只有得宠的才能跟来本家,其余都留在京都任府里。任桑榆对任家不熟悉,只能一边观察,一边权衡。在任之初之后,任长榆领着长房嫡系对家主行礼。听到他们道出的称谓,任桑榆稍是一顿,按理说,任家家主是任之初的父亲,任长榆他们的祖父,可他们却都是与外人般喊了一声“家主”。他垂眸不想,也跟随着如此行礼。
见礼之后,任达说了几句很客套的勉励与期待。任之初便又领着家眷与两旁的叔公行礼,随后与叔伯辈行礼。这些长辈也是与任达一般,说了些客套话。
待所有见礼之后,任范氏按照规矩领着儿媳们退下,何静颜受不住这么久站,早是由陈莳薇扶着了。庶出及站在外头的同辈亲眷见人推出来,便也往堂后去。
“任三少夫人留下。”家主开口。
虞清溪闻言顿了一下,朝任范氏看了一眼,得到一个点头便回到任桑榆身边。
没多久,挤得满满当当的前堂一下子空了下来。任之初领着三个嫡子一个男妻在下首坐下,奴仆们上来摆了茶水后退下。
“桑榆娶了男妻之后,身子看着是大好了。”任达道,“上前来给祖父看看。”
任桑榆听到那“祖父”两字,心道这便是转家常了?他起身,与虞清溪一起向前,恭恭敬敬地行大礼。奴仆又适时地端了茶水出来,任桑榆知道这是正经的敬茶,便接了茶水递向任达,虞清溪也跟着敬茶。
任达细细地看了两人一眼,道:“果然不错,明日上族谱吧。”
这是过了任家家主这一关了,任之初看着两人淡淡一笑。
“谢祖父!”两人双双再拜,也不细思这不错是冲着任桑榆的身子说的,还是冲着虞清溪的人说的。
任达一人派了个红包,任桑榆和虞清溪道谢。过了任达的眼之后,众位长辈也纷纷受了他们俩的敬茶,与任达一样,都是给的红包。
“好了,敬完茶便坐着吧。”任达道,“虽然身子大好,平日也得多加注意。”
“是,谢祖父关爱。”任桑榆道。
“我们任家出的都是文官,但也是得每日锻炼身子。”任达道,“桑榆明早起开始与大家一样早起练拳,千万别睡过了。”说完,他还看了一眼虞清溪,想让他跟着一起练,却思及他男妻身份,便加了一句,“清溪若是方便的话,也与桑榆一道过来。”
“是。”虞清溪的心思在那“方便”两字上转了一圈,不由微微发窘,祖父果真是照顾他!
之后,众人聊了任家的事务,又聊了一会儿当今朝堂上的事,才散去。任桑榆和虞清溪出来的时候,便发现春华候在外头。
“桑榆,你还是原来的院子,前几日便让人打扫过一遍,被褥也是翻晒过一遍。”任达过任桑榆身边时,停顿了一下,与他们说道。
“劳父亲挂心!”任之初就在任桑榆旁边,闻言便道。
“谢祖父!”任桑榆和虞清溪连忙道。
任达的视线又扫过任长榆和任星榆,说了让他们带小娃娃过去耍的话,才离开。
过了前堂,众人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任桑榆不知道自己的屋子在哪里,虞清溪也是不知,好在有春华领着他们过去。
一路从前堂走到自己院子,任桑榆心里一撼。任家人口多,却不是大富之家,宅子是五进的院子,五代同堂住得满满当当。一路走来,任桑榆都能看到,成了亲的带着妻儿与兄弟共用一个院子也是有的,长榆和星榆便是共用了一个院子,长榆住东屋,星榆住西屋,整个院子还没有京都他们自己的院子大。而他任桑榆却是单独占了个院子,一间主屋两个耳房,东侧开了个小厨房,西侧还有个堆放东西的杂物。院子很小,倒是独用。
“别忙活了,屋子是干净的,不用多收拾。路上累了,先歇一歇再说。”任桑榆对春华春雨道。
“是。”他们嘴上应着,还是拿着东西在归整。
“春雨,”虞清溪道,“那些暂时不需要用的东西便不用打开了,就放在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