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初都不太敢直视他,怕又惹出了火:“那你,能别压着我吗……”
傅柏凛叹了口气,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她:“……等一会儿。”
她有些莫名,没懂是要等什么,直到后知后觉,被硌在腿上那个怪异的坚硬触感吓了一跳。
她低下头,动也不敢动。
脑子有点缺氧,反应也变慢了,她回到家,才想起来刚才打算告诉他的事。
只怕现在傅柏凛还在为某只男狐狸精生气。
明明他自己才是最像男狐狸精,尤其是在亲吻的时候,连唇舌都在勾人,倒是比他平时禁欲矜贵的模样更让人深陷。
她嘴都有点肿,还被外婆看出来了。
外婆特意给她拿了支润唇膏:“睡觉前涂一层,明天嘴唇就不裂了,多喝点热水。”
“……”她接过来,忽然觉得傅柏凛比她更需要这个。
她吻技生涩,好几次都咬到他,他嘴角都被咬开了口。
她拿着润唇膏回到房里,唇角一弯,露出柔和笑意。
男狐狸精这个误会,过几天再告诉他也不迟。
围绕在钟辞树身上的绯闻渐渐散去,他的事业发展非常顺利,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天才的光环,就连跟沈棠初有关的词条都不见了。
是傅柏凛做的。
他人还没正式“上位”,但精神上已经以沈棠初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了。
“你觉得我能忍你跟男狐狸精的名字一起出现在网上?”
傅柏凛这么说的时候,语气霸道又有些小委屈。
强硬的男人偶尔柔软下来,让她觉得可爱极了。
有天晚上,沈棠初被一通电话吵醒。
号码一看就是国外的。
她最开始没接,直接给挂了,谁知对面契而不舍,非常固执地一直给她打。
沈棠初困顿地坐起来,疑惑地盯着屏幕。
要是营销电话不可能这么一直打吧……
她接起来,缓缓将手机贴到耳边。
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压得很低,透着无限恐惧和惊慌,像是怕被谁听到似的:“沈小姐?是沈小姐吗?帮我!求你帮帮我……”
沈棠初吓了一跳:“你是谁?我好像不认识你。”
“帮我,帮帮我,求你了,沈小姐!把我放出去,不要再折磨我了!”
沈棠初:“……”
那女人神志明显不正常,说话颠三倒四,言语疯癫,听起来十分凄惨。
在夜晚听到这样的电话实在有点毛骨悚然。
她不说话,想要挂掉,女人却在这时仿佛察觉到她的打算,大喊了声:“傅柏凛你放过我!我保守秘密!不乱说了!你放我出去!放过我……放过我……”
那边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是女人发狂的尖叫,不断喊着让人放开她,在一阵混乱后,电话直接断掉了。
沈棠初的彻底醒了。
她没听错,女人口口声声让人放她出去,她说的是……傅柏凛。
这通电话简直太奇怪了,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为什么又会跟他扯上关系?
她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傅柏凛在lc酒店的套房内,有人敲门。
来人正是项希尧。
他这几天去了趟英国,查了些事,关于在臧罗背后指使的那个人,傅柏凛和他有一个共同怀疑的对象。
他这一去就非得查到点事不可,若查不到,也不会这么早回来。
项希尧吊儿郎当靠在门上,脚尖关上门,道:“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傅柏凛拧开瓶冰水,淡声说:“坏的。”
他习惯先听坏消息。
项希尧:“还是先说好的吧。你没猜错,那人的确就是她。”
傅柏凛表情淡漠,没一丝情绪变化:“知道了,另一个呢?”
项希尧忽地一笑,俊朗眉眼透着几分玩世不恭,他抬眉,语气挑衅:“先说你吧,不声不响地就抢了我小侄女男朋友的位子,可以啊你。”
“早就想抢了。”傅柏凛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哦,那既然如此,先叫声叔叔来听,否则——”项希尧笑得不怀好意,“你会后悔的。”
傅柏凛眼神忽然如阴雨过境。
叫什么叔叔?他没好气,他现在还什么都不算,那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太能磨人。
他盯着项希尧,眼神不善:“说不说?”
“吃枪药了这是,一脸欲求不满的……”项希尧一屁股坐沙发上,拨了拨头发,没骨头的窝着,懒散道,“她的状况时好时坏,但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差劲,英国那个医生被她买通了,她在伪装。”
一个早年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的病人,还能在背后搞这么多事,只能说是意志非常顽强。
她全靠一腔恨意支撑。
傅柏凛早该想到,除了臧罗,会那么恨他,希望让他承受世间最痛苦的人,也只会是她。
项希尧顿了顿,语气略沉:“另外,我安排人监控了她住所的电话,就在我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她给一个人打了通电话——你猜是谁?”
这是个坏消息。
是要往最坏的地方想。
傅柏凛这时皱起眉,眼中划过一丝紧张:“初初?”
项希尧点头:“没错,她给初初打了电话,至于说的什么,也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