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笑过后,非常理智的道:“当时就觉得你不是一个很在乎这些事的人,说明我眼光不错。”
“是,你眼光最好了……”夜衡政上前一步。
林逸衣看着他笑了,没有拒绝他试探的靠近:“不会那么小心,我又不会吃了你。”下一刻眼里添了抹落寞:“让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我现在觉得很累……”
夜衡政没有再靠近,昨天她山人永平王妃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他也需要消化,不禁蹲下来,望着她的脸点点头;“不用担心……总会想到办法……”
“我知道怎么做?”
“那你——”
春思突然走进来,脸色已经好转:“相爷,刚才外面有几个小厮找您,说老夫人让你过去。”
林逸衣微微一笑:“去吧,我没事。”
“好,有事就喊一声,你周围有我的人,我先去看看奶奶找我做什么。”
“恩。”
夜衡政站起来,临出门时又突然回头:“放心,我会带你走的,离开这里我们依然能过的更好。”凭借他和元谨恂的过去,换取一份安静,并不难。
林逸衣目送他离开,心里并没有因此放松多少,反而多了份愧疚,望着桌子上摆放的木鱼,蒲团,让自己先冷静,冷静——
夜老夫人等在香堂里,不悦的看他一眼:“吵着要来的是你,跑的不见人影的也是你,魏家那小子找你来了,去看看。”
夜衡政见完魏南子,过来跟奶奶告辞:“户部有些事,一会让南子送您回去。”
夜老夫人闻言瞪孙子一眼:“吵着要来的是你,走的最早的也是你。”但相比是朝中有事,要不然也会初二这天来这里找他:“走吧,走吧,把魏家小子也弄走,佛祖看到他闹心。”
“是,孙儿这就把他带走。”
夜衡政不过是说说,魏南子自然要留下来送夜老夫人离开。
夜衡政坐在下山的马车上,问随意:“永平王也在?”
随意立即道:“回相爷,听魏少爷说在,皇上在年节的关头把就在的重任交给了永平王,相爷,我们是不是……”
夜衡政面色严肃,放下车帘:“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皇上的态度有自然最好……”他不担心这件事,他是想既然永平王在,户部尚书在,特意找他做什么。
天灾这种事,圣国已经有完全的救灾措施,不过是大同小异而已,这次亦不是百年一遇的大灾,即便是在年节档口也不至于召集所有人到任?
夜衡政不禁想,是不是元谨恂知道他今天会来找林逸衣?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他跟衣衣在一起的,又抱着怎样的态度?
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早已经知道为何不阻止?还是他们都想多了,元谨恂根本不在意?但那天在林宅门外,他欲上前敲门的样子并没有作伪……
——夜相大人到——
元谨恂没有抬头:“聂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就增加赈灾银两,多出的部分本王去内务府想办法。”
“王爷英明。”
参与商议的官员见相爷来了,立即起身:“相爷。”
“相爷。”
夜衡政的视线没有在元谨恂身上多停一息,向主位行了一礼,入座。
立即有人汇报出刚才商议的结果:“不知夜相觉得哪位官员能胜任此次的钦差之位?”
夜衡政突然看向元谨恂:“王爷觉得呢?”
元谨恂合上手里的去年的救灾支出,道:“本王对朝中的官员不熟悉,众位商议个结果就是。”
夜衡政瞬间看向聂大人:“翰林院东方大人如何?”
聂尚书一怔:“小东方?他是不是有点……太年轻了?”
“加上庄少卿呢?圣都双贤。”
瞬间所有的人沉默了,谁人不知费老爷子看中了庄少监处理他孙子的案子,如果这时候把庄少监——
夜衡政严肃的道:“东方大人一直贤名在外,是皇上亲自赞过有容人之量,急天下之急的人,但依如众位所说,东方治担此大任尚显年幼,一路上难免有别有用心之徒刁难。
庄少卿的刚正不阿正好弥补东方大人的不足,如果再配上尚方宝剑,相比这一路定当神速,能尽快解决年初的这场水患,让皇上满意,百姓满意,众位大臣认为呢?”
元谨恂看了夜衡政一眼,见他目光严肃,掷地有声,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把耿直的庄少卿调走,费老爷一时找不到信任的人,不管调查出的结果是什么,费老爷子都会觉得有陆家的参与,到时候必将无法收场。
而庄少监赏罚分明,出手狠辣,不管谁做钦差,有他在都能加快护送救灾物资尽快抵达目的地。
户部尚书与左右侍郎商议片刻,又与其它众人说了一会,纷纷点头:“如果有圣都双贤并行,自然是最稳妥的局面,可就是……”
夜衡政道:“在举国欢庆,家家团圆的时刻,圣国竟有子民饱受灾难之苦,皇上心里想必焦急万分,甚至不惜让大皇子坐镇主持此事,可见皇上对此事的重视,身为臣子焉能不为皇上分忧,万一此灾处理不好,影响我圣国一年的国运——”
众臣瞬间道:“相爷所言甚是。”
“既然大家都这样认为,这件事我与王爷即刻进宫报给皇上,大家辛苦了。”
众臣纷纷起身,拱手道:“王爷辛苦!相爷辛苦!”
……
下一刻,元谨恂与夜衡政坐在前往皇城的马车上,马车颠了一下,两人的视线顿时对上,又都做无所谓的移开,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元谨恂翻看着夜衡政短短时间整理出的救灾计划,没话找话道:“在太古寺上香?”
“你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