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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以仁慈宽厚为名的皇帝虽然救了自己,但是周淮林不怀疑,如果可以,他更宁愿自己刚刚死在河里。
梁璎突然感觉到周淮林反手将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疑惑地抬头,顺着周淮林的视线,这才想起来魏琰还在这里。
周淮林的手又松开了:“我去道个谢。”
毕竟刚才魏琰若是不出手,自己不一定能成功把人救出来。
梁璎也跟着过去了。
她落后周淮林半步,半个身子藏在他的后面。
“方才多谢公子了。”
魏琰没有要表明身份的意思,周淮林也就顺势没有拆穿。
“无事。”
梁璎始终是低着头,没有去听两个男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她盯着周淮林还在滴水的衣摆,淮林是才从水里出来的,这会儿浑身都是湿漉漉的。
天气这般高冷,染上风寒了可怎么办?
她不着痕迹地伸出手搭在周淮林湿漉漉的衣裳上,偷偷地用着力气,尽量将水揪干。
“那我先告辞了。”魏琰的这句话终于传来。
“公子请慢走。”
梁璎听到这里,才终于看过去,却正好对上了魏琰的目光,说了告辞的他还没动,视线正落在自己这边。
好像就在等着她看过去似的。
目光相对,魏琰喉结微微滚动,可最终,那眼里复杂的情绪最终都转化成了笑意,他温声嘱咐:“你嗓子未完全恢復,还是尽量不要使用,明日我让徐大夫再去给你看看。”
梁璎目光已经转开了,是周淮林代替她回答的:“多谢公子关心,在下代内人谢过了。”
皇帝身上已经不见了初见时的那些负面情绪,只是亲切地对他点头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魏琰一走,梁璎就赶紧去看周淮林,总算能好好地去将他身上的水再揪干一点,有些地方甚至都有些在结冰了。
“冷不冷?”她问。
周淮林摇头:“不冷。”
他就算冷也不会说的,梁璎还是把自己的披风取下来要给他披着,罕见得,周淮林居然没有拒绝,他只是打量了一下梁璎身上穿着的,大概是觉着不会冻着她,便弯下身子任由她系上。
等他在站直身体,梁璎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抽了抽。
脸严肃得宛若罗刹的男人,那一身肃穆的黑衣外,却是一件粉色的披风,再加上小巧的披风隻到了他腿弯的上方一点点,整个人看上去异常滑稽。
梁璎原本是满腔担心的,这会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一笑,便觉着方才所有的着急担心负面情绪,也跟着一扫而空,心情都舒畅了不少。
“笑了。”
“嗯?”听着周淮林的声音,梁璎不解看过去。
“你这样对着我笑,”周淮林知道,在某个角落,那个男人应该在看着,就像是当初的自己一样,“会让我觉得,我让你幸福了。”
他看到的,也是如此吧?
梁璎微愣,她抬起手回应。
“本就是如此。”
“你让我很幸福。”
比划完,她又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过去捡地上刚刚他们买的东西,周淮林站了一会儿,仿佛是把那话又在心中又过了一遍,眼里的笑意驱散了身上的不少寒意。
他其实不冷,但此刻被梁璎的气息包裹着,笔尖萦绕着她的香气,让他因为看到那牵手的两人而不安的心,慢慢安定下来。
并排离去的两人身影慢慢消失不见了,影七看了一眼还在原地站着的自家主子。
“主子,”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您要的东西。”
这好像跟那位女子腰间的玉佩,是一对吧?
虽然让他一个暗卫做这种顺手牵羊的事情多少有些掉价,但主子的命令就是一切。
魏琰接了过去。
他没有去看,只是握在了手里,泛白的关节让人觉着他几乎是要捏碎一般。
男人戴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却莫名让周围人都忍不住胆寒。
直到他说了一句:“回宫。”
“是。”
几道人影这才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像我们一样
没过几日,京城就出了大事,蕲州出现叛乱,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朝廷的军队几日便平定了,偏偏在后续的审问中牵扯出了一堆与叛党相关联的人。
这京城中的斗争,照理说与梁璎他们扯不上关系,可问题是这次被牵扯其中的就有清芷的夫君——林书扬。
林书扬现在虽然只是翰林学士,但父亲是工部尚书,祖父更是三朝元老,颇有威望,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哪知会被卷入这种事情里,如今被暂时革职,听旨侯押。
梁璎去见了清芷,但除了安慰,也没什么旁的事情能做了。
回来了后依旧焦急担心的她去问了周淮林。
“林大人那边,你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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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林沉思片刻:“此事……没那么简单。这次案件滋事重大,是由丞相大人负责的。那叛党的头领,先前与林大人有几分交情。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丞相大人故意往大了做,只怕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梁璎所了解的朝堂局势,都是萧党倒台前的了。
如今朝堂势力几经更迭,她并不关注,自然所知甚少。可这会儿也还是听出了几分异样:“丞相这是……在排除异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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