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吹吹呗。”
“爱喝不喝。”
闵言欲要起身,被卫正岳把抓住:“那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对方敏捷的反应和遒劲的力气,闵言当下就明白过来:“你装的?!”
卫正岳迅速躺平,佯装出痛苦的表情,捂着胃警惕地看着闵言:“没、没有,只是现在有点好了,你看我当时路上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装个给我看看。”
“我没你演技好,你演技精湛啊,如火纯青,我自愧不如。”闵言平淡地说。
卫正岳知道他这又是在提旧事了,他紧张地坐起来:“小言,咱们能忘了这事么?”
闵言下子激动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怎么忘?忘了你当初怎么副表面上爱我爱得要死,转个头跟别个人卿卿我我?要不是被我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啊?你那时候定觉得我很可笑很白痴吧,他妈头顶都冒绿光了还整天副牛逼哄哄的样子,你是不是笑死我了啊?啊?”
卫正岳眼见闵言又要像那天样情绪爆发,赶紧抚着他的背顺气:“别急,小言你别急!”
“我没笑你,相反,我早就希望能被你发现了,可是你没有啊……”卫正岳低头仓促地笑了下,“我每天都在你身边,可你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朋友派对,家族聚会,它们每样都比我重要,你压根就看不到我,不在乎我。”
闵言抬头无力地看着天花板:“我怎么不在乎你了……”
卫正岳喉咙涌上阵酸涩,声音带上了哭腔:“小言,我们不闹了行不行?”
双手撑着沙发面,欺身想吻上去。
欲碰到闵言的嘴角,闵言忽然个撇头,卫正岳的唇擦过了闵言的脸颊。
卫正岳脸灰白,他用力抱住闵言,再也不让他有所反抗。
“讨厌我吧,恨我吧,但请别不要我。”
24.
闵言当天回去就有点失眠了。
圆月裹着圈水晕,悬在树梢。卫正岳那句喑哑的“你不在乎我”久久萦绕在闵言的耳畔。闵言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卫正岳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闵言从呱呱坠地那刻起就在大家的百般簇拥中长大,被视如珍宝,被阿谀奉承,被爱慕仰望。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自己想要的切,所以在闵言的成长过程中,他很少有喜爱到可以让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或物,很少体味过那份可望不可即的心情。唾手可得,往往意味着不懂珍惜。
在上小学时,次闵言去亲戚小孩家玩,结果到了回家的时候哭着吵着要把亲戚家那只浑身雪白、头上绑着小啾啾的西施犬抱回家,小闵言满脸鼻涕眼泪横流,小手却是紧紧地抓着小狗的前腿不放,任闵妈闵爸怎么哄怎么骗也无济于事,哪怕父母已经承诺了会给闵言买只模样的小狗,闵言依旧是倔强地摇头,就是要手上这只狗。当时小脸涨得通红,嗓子都快哭哑了,终于如愿以偿抱着小狗回家,身后的亲戚柔声安慰着自家默默流眼泪的小孩。
闵言是爱极了那只小狗,也不知道是真的投眼缘觉得它可爱,还是记得那份来之不易,闵言天天给狗吃各种罐头,蹲在地上心满意足地看小狗埋着脑袋进食。每次和妈妈起逛超市,闵言也常常会在宠物用品那块逗留,惦念着给小狗买衣服,玩具。
所有在闵言的认知里,我对你好,就是我会花钱给你买东西。后来爱上了卫正岳,闵言无时无刻都会想到他,想给自己爱人最好的吃穿用度。无论何时何地,他总会在心里记挂着卫正岳,想着“他会喜欢这个么?”“他需不需要这个?”
闵言很少说爱,家人心肝肉般疼他爱他,他不需要说爱;对于旁人的真心实意或是虚情假意,他都不屑于回应。这导致了他别扭的性格,哪怕喜欢的心情到了极致,他依然会表现出副“能被我喜欢是你的荣幸”的傲慢样子。
然而卫正岳却需要被倾诉衷肠,哪怕他如今赚了少钱到了高的位置,从潜意识里他就觉得在和闵言的这段关系中他是低人等的那个,在闵言面前他永远是那个不起眼的自卑的大男孩。他太需要反复确认闵言的的确确是爱他的,但是长久以来闵言都不说,只会给卫正岳买大堆奢侈品,把他改头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