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女生似乎也找了一个配合演戏的男朋友,已经在前往酒店的路上。
车停在全市最高端的酒店门前,荣裕先下了车。
盛奕茫然地往车外看,西装革履的经理已经带着一行人恭候在门口。
王经理带着人走过来,恭敬低头:少爷,夫人他们在顶楼宴会厅等您。
荣裕把车钥匙给了代泊的员工,交代:后备箱的东西拿出来,准备一个房间,把东西放过去。
这阵仗。
盛奕心里惊了一下,他知道荣裕家里应该很有钱,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豪。这个酒店应该就是荣裕家开的。
盛奕觉得他好像把豪门大少爷拐走私奔了,心里莫名产生了一种刺激感。
荣裕给盛奕开车门,见盛奕有点愣愣的,伸手牵他下车。盛奕的额发被帽子压乱了,荣裕用手帮他理顺。
累?荣裕看见盛奕的睫毛抬得有气无力的。
不累。盛奕对他笑。
在荣裕面前,盛奕的伪装就像是透明,一眼就能看穿。
荣裕也没戳破,大手覆到盛奕的帽子上,目光温柔了些,不会太久。想吃什么?结束后带你去吃。
要犒劳我吗?盛奕觉得演完这场大戏,他可能没有力气再去外面吃饭了,不客气地说:那就回家给我做饭吧。
盛奕早上见识了荣裕的厨艺就念念不忘,一直在心里惦记着什么时候再蹭一顿。
好。荣裕握紧盛奕发冷的手,在两边人诧异的目光中牵他走进酒店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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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雅致的套房,盛奕坐在大床上,查看纸袋里衣服吊牌上的价格。荣裕给他准备了一套见家长的衣服,最便宜的一件衬衫都是几万块,加上一块几百万的手表,一身下来能买辆跑车。
盛奕算了下他欠荣裕的几百万医疗费,还有那张价值无量的哈佛毕业证,感觉自己一睁眼就已经欠下了上亿巨债。盛奕绝望地闭了闭眼。
有一个过分优秀且毫无保留为他付出的朋友,也是一种压力。
盛奕苦笑着脱下荣裕的卫衣,套上衬衫。
荣裕在外面敲了敲门:需要帮忙吗?
盛奕在跟领带做斗争,对着手机上的视频教学试了好几次,寸丝寸金的领带都要被他扯皱了。
都已经康复出院了,盛奕不想再像个小废物一样处处让荣裕帮忙。荣裕太惯着他了,在医院给他喂饭擦身,回家给他做饭洗澡,就差上厕所帮他扶着。
这样下去他以后离开荣裕怎么活?
盛奕下定决心,从现在开始,他要独立自强。
五秒后,房间内:小裕,你来一下。
荣裕穿着经典的黑色西装推开门,望着床边的人,在门前顿了顿。
男生站在自然的光线里,一身暖色调的西装,发色和肤色都很浅,明眸皓齿。像从光里诞生的孩子,天生就该被人宠着爱着。
我以前有这么废物吗?盛奕泄气地拎起手里的领带,我连这东西怎么系都忘了。
你不是忘了。荣裕走过来,拉起他的衬衫领子,把他亲自挑选的领带挂上去,这不是你该会的。
盛奕信了。
从荣裕嘴里说出他曾经是个废物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觉得可信。
盛奕放弃治疗,无聊地垂下眼。
干净修长的男人手指缠绕着柔滑细腻的桑蚕丝面料。泛白的指尖,性感的骨节。
繁琐的行为过程因为这双手充满了美感。
盛奕不自觉沉迷于其中。在盛奕的眼里,荣裕的每一个部分都是完美的。
荣裕的名字,就是完美的象征符号。
拇指和食指捏着真丝面料打成的扣,轻轻向上推。盛奕感受到微微的束缚,抬起下巴,和上方低着头的人四目相对。
几厘米的距离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守株待兔已久,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在凝望着他。
盛奕感觉自己成了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男人的眼眸深邃如墨,只有望向他时才会柔和一些。
没关系。荣裕的手掌滑过他的胸前,服帖领带,浅浅勾唇,我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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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假结婚,毕竟是真的要见家长,盛奕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
升往宴会厅的电梯里,荣裕察觉到盛奕变得沉默,偏头看过去,怕吗?
叔叔阿姨认识我吗?盛奕担心的是这个,如果荣裕的父母认识他,他的谎言就要非常谨慎,不能有漏洞。
认识,他们对你非常熟悉。荣裕的视角可以看见盛奕白皙的后颈,他缓声说:也知道这几年我照顾你的事。
那他们会相信我们是真的结婚吗?盛奕不安地皱眉,会不会被看穿?
应该会很惊讶。荣裕倒是很淡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勾唇,至于会不会被看穿,我也不能确定。
盛奕心说优秀的人果然什么时候都很淡定:我失忆的事,他们知道了吗?
还没有说。荣裕垂下长睫,带着安抚的意味注视着他,别紧张,不要离开我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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