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盛奕诧异问,你要出差吗?
荣裕偏头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是我们的婚礼。
盛奕:?!!
盛奕稀里糊涂就被带上了私人飞机,飞机上都是在家宴上见过的亲戚们,图老师和程文歌也被临时邀请一同飞往荣家的海岛。
到了岛上盛奕还在懵逼。
时差原因,岛上还是下午,热风吹过薄荷绿色的海水和白沙滩,暖洋洋地吹化了盛奕在北半球被冻僵的脑子。
因为是私人海岛,这座精心养护的美丽海岛上没有游客,只有亲切专业的服务人员。
婚礼在岛上的沙滩上举行,盛奕穿着白色的西装,挽着一身笔挺黑西装的荣裕走过白玫瑰盛放的花门。
到这一刻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神情略微茫然。
还有点莫名的紧张。
荣裕只邀请了重要的嘉宾见证他们的婚礼。
迎着亲友们的注视,盛奕转头打量着荣裕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神情。
他的目光柔和下来,稍稍捏紧了荣裕的手。
荣裕偏头和他对视,眸色深邃黑亮,望着他的眼睛,和他十指相扣。
唐芸和荣青禾在第一排座位欣慰地看着两个孩子。
唐芸别过脸悄悄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在心里向盛奕的父母祈祷,以后他们一定会把这孩子当自己的儿子一样照顾,请盛奕的父母在天上放心。
爷爷最近已经盛奕当成了自己的老师,一直满意点头。
看着前面从小一起长大的神仙竹马深深望着彼此无声微笑,杨月莫名红了眼眶,一边吸鼻子一边拿着相机拍照。
程文歌坐在最后,眼里满是无奈。
图辛莱被邀请主持证婚,欣然笑问:荣裕先生,你是否自愿与盛奕先生结为夫夫?
荣裕:是,我自愿。
盛奕先生,你是否自愿与荣裕先生结为夫夫?
盛奕明朗笑道:是,我自愿。
交换信物,荣裕牵过盛奕的手,郑重地把设计简约别致的戒指推上他的无名指。
盛奕看见他的戒指上有一个r。
盛奕心跳有点快,把刻有s的戒指推到荣裕的无名指上。
两只戴上婚戒的手重新握在一起十指相扣,盛奕对荣裕笑了笑,全世界的祝福声都被荣裕一如既往美好的笑容覆盖。
婚礼结束后亲朋们留在主岛上举办盛大的晚宴,荣裕带着盛奕先行离开,乘船去了附近另一座月亮形的小岛。
岛上没有服务人员,只有他们两个人,和一间面向大海的白色沙滩房。
盛奕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平静下来,仿佛进入了与世隔绝的另一个时空。
然后呢?
盛奕穿着t恤短裤坐在细软的白沙滩上,迎着夜晚舒适惬意的海风转头看身边的人,纵容地笑着说,还想要做什么?新婚之夜,今天全都满足你。
荣裕也换上了舒适短袖,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臂往后撑着沙滩,出神地望着海上的明月,一只手在沙子里覆着盛奕的手背,没有回答。
你的效率也太高了。盛奕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着海面上莹亮的上玄月,自顾自笑说,怕我跑了吗?
嗯。
荣裕的声音很低,几乎淹没在海浪声中。
月影凌碎在莹莹的海面,一望无际的夜空和海水模糊又清澈地连接在一起,世界突然变得很远。
盛奕看看月亮,又缓缓看向荣裕比月光更皎洁好看的脸。
他突然察觉到,荣裕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开心。
看着那坠着一弯玄月银影的漆黑双眸,盛奕心生迷茫,小裕到底想要什么?
盛奕看了一会儿,光着脚站起来,踩着软陷的沙滩走进微凉的海水中,浪花轻轻拍打着他的小腿。
清爽的海风潮湿地拂过脸颊,盛奕突然生出一种自由的冲动,想要仰头倒进这片大海。
他走进一个安全的深度,和沙滩上深深望着他的人在海浪声中对视几秒。
他对荣裕笑了笑,轻轻闭上眼,屏住呼吸往后倒下去。
轰隆隆的海水瞬间淹没了他。
夜海是绝对的黑暗,神秘又可怕,不容抗拒地包裹住他的视野。空气被隔绝在外,凉意穿透衣服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他的身体不断下坠,像被什么东西吸进去。
精神世界里的那块巨石慢慢挪开。
盛奕的心里生出一种释然的痛快,有一瞬间,他想放下一切,就这样永远坠下去。
盛奕屏住呼吸在海里漂浮着,让海水冲走醒来后内心深处一直驱散不去的迷惘,和只要独处时就一直隐隐发作的不安。
海里的压力让窒息感来得很快,肺里所剩不多的氧气好像要被全部抽空,自我的存在感渐渐消失,思绪越发迟缓。
过了十几秒,盛奕觉得差不多了,正要站起来,身体猛地被另一具扑下来的身体压在浅海的沙子上。
嘴唇突然刺痛,他吃痛张开的唇缝,有空气渡进来。
比海水还要凉一些的唇舌和他疯狂地纠缠在一起,带着海水的咸味咬着他的舌尖。
甚至不像一个吻,更像一个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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