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说:“不然怎么可能看得上辛幼宁。”
眼下,icu病房外,原惜白依旧守在那里,自从目睹了辛幼宁割腕自杀后,他的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焦虑与自责之中,他不曾告诉过身旁的助理,可是楚歌却可以无比清晰的感受到。
“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在家里的”
原惜白在不住的呢喃,那声音极轻微,压根听不清,楚歌却听着一清二楚。
他看着原惜白后悔到极致的面庞,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他就站在那里,捏紧着手中的杯子,直到热气完全散却,都没有喝下一口。
原惜白的神色看上去憔悴极了,有种心力交瘁的疲惫感。
忽而间听到了一声叹息,原惜白怔怔的看着病房,仿佛是无意识的问道:“李应,你说我是不是该放手。”
助理李应听了,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原惜白闭上了眼睛,手臂都在不住的发颤,他抖了抖,想要在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面上浮现出了一种近乎于灰白的颜色,只是那么看着,都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楚歌忍不住靠过去,想要拍一拍他的脊背,然而却直直的从原惜白的身体中穿梭而过。
他怔了一下,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想,大好的青年,为什么却要一根筋的吊在辛幼宁这棵歪脖子树上啊。
李应过了许久,低声道:“原哥,那样你也太不值了些”
原惜白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他何曾不知道太过于不值,可是那么多年来的爱恋啊,即便只是口里说着放手,心脏都绞痛的喘不过气来。
费劲千辛万苦,他才终于走到了辛幼宁身边。然而即便是陪伴了那么多年,在辛幼宁的眼中,依旧没有他的影子。
强硬的拒绝了所有留在家照顾的佣人,甚至做出了如此决绝的选择
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不对。
倏忽间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划过,快的让人把握不住,原惜白竭力追寻,然而就在那一刻,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
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从走廊另一端行来,步伐生风,他直直的看向了里面,过了许久,才像是终于想起来一般,舍得分给旁边人一点注意力。
“惜白?”
原惜白嘴唇隐隐发颤,勉强道:“哥。”
原嘉澍看着他,飞扬的眉皱起来,带着责怪:“这是怎么回事?让你照顾好幼宁,你做什么去了?”
第80章 act2·剜心
那话语里的意思完全是以主人家的身份自居, 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出来。
站在一旁的李应听得面上都露出了愤愤之色, 眼见着原嘉澍目带指责的样子,忍不住道:“原少爷,辛先生究竟怎么样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李应!”原惜白低低地喊了一声, 然而已经晚了,李应已经把那一串话都说了出来。
原嘉澍并没有打断他,等到这个小助理说完, 打量了他一眼,却笑起来:“幼宁是为了我才受的伤,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原惜白面色惨淡, 竭力保持着平静。
原嘉澍目光从他竭力克制的面上掠过,漫不经心道:“惜白,你说是吗?”
如果心碎能够使人死亡, 恐怕原惜白此刻已经化成了灰烬。
那一句句都提醒着他,辛幼宁是为了原嘉澍如何的奋不顾身, 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惜。明明他已经结了婚,明明自己才是他名正言顺的伴侣
可终究, 就连一片影子都不曾落到他的心上去。
心脏痛到了极致,反而是麻木了,原惜白不曾答话,就像一个泥塑木偶一般的站在那里。
原嘉澍却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一想到辛幼宁转瞬就进了icu病房, 语气也并不甚好:“我说让幼宁就在医院里休养着, 你倒是,非要悖逆我的意思,把他接走。惜白,你说是这是做的什么事情?你何苦呢”
原惜白勉强的笑了一下,道:“我想家里的环境要比医院好一些。”
“可别。”
原嘉澍笑了声,可眼睛里却殊无笑意,带着一丝丝的讥嘲。
“接回去就算了,也没多久了,我就让你一点也不是不行,可转眼幼宁又进了医院,你说,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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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乎是含枪带棍的一番话语,其中的责备与讽刺几乎要满溢出来。
而至始至终原惜白都不能反驳什么,他就像是在那一刻丧失了语言的功能,只能沉默的听着原嘉澍的数落。
而原嘉澍,却没有一点觉得不对的,就好像这样的场景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楚歌在空中蹲下了身,他想要去看原惜白的面庞,被人这样羞辱,却一句还口的话都没有。
他看到了一张清俊的面容,原惜白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的面上含着深深的隐忍,还有几分说不出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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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有几分疑惑:“不至于吧?”
系统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