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聚集贵宾接待区。
大概谁也不想不到今晚的主角是江屿行和谢清砚, 一场大戏在即,大家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洗手间里,黎初弯腰洗手,长发散开, 挡住漂亮的侧脸, 一时也挡住了眼尾的视野。
冰凉的水溅到手环上, 她甩了甩手,直起身抽纸擦手时, 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了江屿行。
他双手插兜, 姿态散漫的倚在墙上, 站也没站相,两条腿随意交叉,身上穿着黑色打底黑色皮衣,痞的不行。
高挑修长的影子倾斜在墙上,一从光线从侧面打在他的侧脸和肩头, 勾勒利落帅气轮廓。
黑发剪成美式前刺,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身上有种男人还未褪去的少年感,青涩干净, 举手投足确实有勾人的资本。
若是在不了解他之前,黎初或许有兴致陪他玩玩。
视线在镜子里碰上, 黎初面不改色,慢条斯理擦着手,像是知道江屿行在等她,故意放慢动作,精细擦完手指后意识到忘了带护手霜。
天气这么冷,晚上风还大,一想到手会很干,就受不了的皱起眉头。
闷闷不乐丢掉纸团,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一只手臂挡在面前,故意拦住她。
他眼皮懒懒垂着,混不讲理似的,故意没有看她。
黎初本就心情不美丽,撩起眼皮冷冷看他,今晚江屿行没有眼见力,两次三番惹她不快。
一点也没识趣。
她神情冷冷淡淡,眉头皱着,语气不悦,“江少爷,又想做什么?”
江屿行缓慢拉起眼尾,看人时那股散漫劲儿也没收,扯了扯唇角,“要不要跟我赌一赌谁会输。”
用自己的擅长的去跟不擅长的人比本身就不公平,就算赢了,又有什么炫耀的。
黎初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轻嗤一声,“无聊。”
江屿行微微矮身,看似她好心商量,“你要不要求求我,到时候让他输的别那么难看。”
语气又欠欠的,一副势在必得的嚣张样。
黎初不动声色瞪回去,抬了抬红唇,皮笑肉不笑回击他,“看来我们是没得朋友做了。”
边遗憾,边假装无辜,“我带人来玩,你们都不给面子。”
停了几秒,她语气不重,但压迫感却强,“那就是不认可我黎初呗。”
要知道,黎初在这个圈子谁不哄着讨好着,若是能够得她一星半点的青睐,以后都能出去说道说道,公然叫板,与她为敌没什么好处的。
时间无声消逝,沉默烘托着对峙,她哂笑一声,“看来是我脾气变好惯着你们了。”
竟然敢把她都不放眼里了。
江屿行看着她锋利冷艳的眼神滞了几秒钟,喉结缓缓滚了下。
但很快,视线被另一处吸引,离得近了,他分明看清她的耳下被头发遮挡的地方有个吻痕,颜色暗红,中间深四周浅,像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胎记,暧昧的覆在冷白的肌肤上。
视线往后,看见耳后到后颈的冷白肌肤上遍布星星点点的痕迹,可见玩的有多激烈过火。
那么招摇又惹人视线。
黎初不在乎似的,也不遮掩,想到这,江屿行眸光转冷,紧咬着下颌绷紧了脸。
“你不是要比吗?”黎初冷冷勾唇,气势更足,“那就比咯,到时候看谁丢人。”
撂下这句话,她打算离开,但手臂很快被江屿行拉住。
侧身,轻轻甩开他的手,耳边传来他的话,“你就这么信任谢清砚?”
窝在颈侧的长发散开披到颈背,没了遮挡,便能更清楚的看见那片痕迹,江屿行淡淡扫了一眼,眸光沉下去。
黎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懒得深究,直接了当告诉他,“天天睡在我旁边,不信他难道信任你啊?”
江屿行面色骤变,他没想到这种事情这么轻松就从黎初嘴里说出来,但很快他听见她开口,漫不经心的,“要不,你也想个办法爬我的床啊。”
“……”
两人错身离开,黎初停过的风里,有她偏爱的香水气息。
黎初回到休息区,看着谢清砚安静坐在沙发里,眉眼俊朗清逸,姿态从容冷沉,在热闹喧嚣的场所里,身上那股斯文败类的矜冷让周围一切沦为陪衬。
他就坐在那里,只一眼,目光便无法移开。
临近比赛时间,他身上丝毫没有即将场上开始一场陌生比赛的紧张感。
黎初踩着高跟鞋,身姿袅袅,去到他身边,手指扶着沙发扶手虚虚坐下,“看什么呢?”
谢清砚将手里地图递给她,手环上她的腰将人往怀里,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虚虚坐到他的大腿上,黎初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这个赛道太曲折,对谢清砚来说太冒险了。
为了一个没有筹码的赌约,真没必要。
黎初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商量,“要不,我们弃赛吧。”
她虽然不喜欢当逃兵,但是有危险还不逃跑就是傻子,况且她是黎初,就算她毁约,她依然是众星拱月的黎三小姐。
谁还能说她个不是。
手指被谢清砚抓着玩,忽然捏了一下,见她如此紧张自己,忍不住笑了,“三小姐,这是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