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亲我了!哥哥亲我了!
…………”
郭倾云微闭了下眼,睁开再看,页末字迹潦草,中英文参杂写著:
“IprayGGfetthattomorrow!
我也亲GG了!”
这一页记录时间的地方画了个笑脸,但前一页是5月31日,後一页是6月2日,6月1日,正是他生病回庆春里的那天。
郭倾云摒气看完,这口气,许久吐不出来。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右臂麻了,妹妹一夜都抱住他右手,不肯放开。
“清河,我去做早饭,天亮了。”他抽出右手,活动活动,妹妹闭著眼扭了扭身子,她不愿起来。
“吃完饭我们还要去医院复诊,医生说,要打三天吊针。”他把她脸上乱发撸整齐,女孩子又哆嗦了下,可怜得,下意识里怕。
“早饭吃什麽?你想吃什麽?”他不放松地捧著她脸又问。
“……小……热狗……”郭清河含糊地说了声,把头钻进了被子里。
“我去买。”郭倾云摸摸被子外面的长发,妹妹一向乖巧,自从他养伤回来後,她说话小心翼翼,只字不敢提“杨姐姐”和“IKEA”,上次吃饭时间他们开车经过IKEA,他注意到她看了看商场,现在病得迷糊,就愈发想念IKEA的小热狗面包了。
“乖,再睡一觉,我买回来叫你。”他把窗帘拉埋好,让屋里保持幽暗静谧,然後再把日记本放回收纳盒里,把小玩意儿重新放回原处,盖好盒盖,轻轻开门出去。
走出房间後,他直吁了口气。
昨晚妹妹的反应让他明白一件事,妹妹为什麽祈祷他忘了、他亲过她?
是的,他亲了她,事实上他吻了她,他烧糊涂时的确吻了自己的妹妹,人是烧得糊涂,可亲吻却是真真实实的,她挣扎时,磕痛了他嘴,然後她推开自己,奔了出去,他爬起来追下楼,追出门,在雨里追喊,“清河──别跑──回来──”
他记得自己在大雨里打通电话,妹妹接起那头,嗫嗫地说,“哥哥……我在家……我在浴室……我没出去……”
“清河!清河!”他狂奔回到家里,敲紧闭的浴室门,叫妹妹的名字,妹妹开了门,挨出来,突然之间,他觉得门晃地摇,妹妹变成了两个、三个、四个、他抱了空,听著耳边妹妹嘶声叫他“哥哥!”,可眼睁不开,手也抬不起,一跤摔下,就此不知。
他的妹妹啊,她祈祷他忘了他亲过她,她不让他看她写的日记,因为她怕他会离开她,不要她。是的,他曾这样对她,当他发现她一日比一日对自己依赖亲密的时候,他曾把她推离自己,推离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那个“和美幸福”的三口之家。
他想过了,家还是那个家,也许以後会多个孩子,但家里只会有妹妹和他,就他们两个人。至於对妹妹,她是个纯真的孩子,只知道Kiss便是“亲”,她还小,情感上的事,应该他克制、他承受,现在他只希望妹妹身体健康,尽早带她去英国,一起平平安安地生活,其他的事,他没精力想。
心神恍惚地开车到了IK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