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有鹭再次醒来,是在当晚的深夜。
她身上干净舒爽,穿着一套她以前最爱的棉麻材质的睡衣。
床单被套应当是被尚清叫人重新换过,没有半分方才胡闹一通的淫靡味道,只余一点刚从烘干机里被取出的干燥香味。
头顶空调嗡嗡作响,窗帘拉得很严,不漏天光,偶有夜归人的谈话声传来……一切的一切都温暖而封闭。
岑有鹭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放空,有一瞬间不敢动弹,怕惊破这场美梦。
尚清怕热,没盖被子,侧着身一手搂住她,眉头紧皱,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他的衣服几乎都被两人的液体沾到过,应该是不能要了,所以干脆赤身裸体躺在她身边,半勃的性器顶在她盖着棉被的大腿上。
岑有鹭看得脸热,悄悄往一旁挪远了点,试图躲开他那根玩意儿。
谁知尚清立刻惊醒,他条件反射地收紧手臂将人箍进怀里,然后眼睛才缓缓睁开。
“你去哪儿?”他沉着脸问。
岑有鹭随口说:“上厕所。”
尚清点头,替她掀开被子,围了个浴袍,一路跟在岑有鹭身后来到厕所门口。
“……?”岑有鹭握住把手看看马桶,又看看门神似的挡在门口的尚清,示意他让开。
尚清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我看着。”
“你看犯人呢?”岑有鹭踹了他小腿一脚,“走开。”
尚清不情不愿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岑有鹭关上门。
“我就在门口守着,别耍花招。”他说。
磨砂玻璃门上倒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果真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好像离开岑有鹭三步之外,尚清就会立刻变成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什么也不干,只会眺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岑有鹭望着那剪影,憋红了脸,悄悄将水声控制在最小。
等到岑有鹭洗完手出来,尚清又用审视的眼光上下扫射岑有鹭,仿佛她跟电影里的特工一样,两手空空地走进厕所都能创造出什么大麻烦出来。
“你没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吧?”
岑有鹭无语,揪住尚清开到腹肌的浴袍领口,隔着一层布料细细地摸着他比之前更加结实的腰腹,将手上的水全都揩在上面。
尚清盯着她的头顶,半晌,开口问道:“又想做了?”
他说着,就要撩开下摆提枪干上,岑有鹭连忙按住他。
“不做。我们谈谈。”
“不谈。”尚清转头避开她的视线,表现得非常抗拒,“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岑有鹭只得引导他:“我走之前给你留了个纸条,你收到了吗?”
尚清瞳孔瞬间缩成针尖大小,他胸膛剧烈起伏两下,虽然没有开口,答案不言自明。
于是岑有鹭尽量心平气和地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照做?”
“我凭什么要照做?”尚清厉声反问,他一把抓住岑有鹭的手腕,“这么多年没见,你除了骂我就是和我撇清关系?我告诉你,岑有鹭,门儿都没有!”
“你敢再走一次,我能用一辈子跟你继续耗下去。下次被我找到,可就不是操晕这么简单了。”
“你晕过去之后我新买了套房子。”他阴恻恻地说,“谁都不知道在哪儿。”
对,就是这个态度,太奇怪了不是吗?
如果他是主动断开联系的那一方,怎么会在重逢时表现得这么激烈?怎么会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位置跑到酒店大堂蹲守她四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