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粟的第一个任务在也门待了很久,七月内战结束了他们也没回去,还有些边角任务耗了些时间,他们在九月底才回去。
没什么大事的两三个月里,大家都非常无聊,这里不能喝酒,原先建立供外国人消遣的妓院,也在南方系的轰炸里平了。平常队里的人坐在一起互相抒发对战态的见解,各自不服气,这种讨论陶一粟是不参与的,他听不太懂,兔子也不参与,他不喜欢说话。陶一粟跟队里人的关系渐渐好起来,起码其他人不再刻意疏远他,倒也不是陶一粟做了什么努力,只是这种环境下容易滋生友谊。唯一的消遣娱乐就是打架,陶一粟的阶段性目标是赢了所有队里的人。这个目标到他们离开其实也没实现,如果排位赛,兔子应该是战力最强的,陶一粟,勉强排到五六名,因为他个子比不上高加索人,迅敏比不过老滑子,唯一的优点,在于年轻,并且不知累,不到站不起来,几乎不会说要下场。每每这个时候,队里的人一边看着他,一边在想,这孩子憋得久,青春期真是有活力。
回南非之后,陶一粟算了算,这一场做下来几乎小半年,等三个任务都做完,也不知道要过去多少年,他开始觉得严文是个老油条,有多少敷衍自己的意思。
陶一粟保持着每天五个小时睡眠,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训练,他开始拔高,慢慢长到一米八,单薄的身子鼓起肌肉,喝酒抽烟,一些本营里的人还给他庆祝二十岁的生日,晚上邀他去红灯区。
他们去的红灯区是队里的第二个“据点”,没有名字,没人站街,全靠积累的好口碑在客户间口口相传,才得以生息不绝。拽他去的是布丁,土耳其人,二十五岁,烟龄十三年,再加上不爱刷牙,半口黄牙,口腔里有些腔鼻的味道,陶一粟也是在看到他之后才决定,以后一定要抽贵烟。
陶一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红灯区都是满庭红灯,但这个肯定是。通道还是大堂,全部是红色的小灯,过道极窄,布丁搂着他的肩膀刚刚好走过。过道两端的房间不是门,是一缕一缕挂着珠子的帘子,要是仔细看,一定能看见里面发生着什么。陶一粟并没有往里看,此起彼伏的声音大概解释了。他们走到分叉口,布丁指着右边的过道,拍拍陶一粟的肩膀:“听着兄弟,你要是想走那边,你就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陶一粟猜了猜,往右边看,可能他看的时间有点久,布丁把手从他肩膀上拿开。
陶一粟转头:“左边吧。”说完迈步往左走,布丁笑嘻嘻地跟上。
没走几步就有个女人出来挽住布丁,旁边的另一个马上心领神会上前拉住陶一粟的衣襟,陶一粟被拉走,被推进一个房间,撞到一片帘子,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栽到沙发上,转身坐好,看见女人扔下她的上衣,晃动着走过来。陶一粟往后坐了坐,手上都是汗,在女人的胸贴到他的胸前的时候,陶一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陶一粟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要说这个,他只是本能,女人在他耳边,大概是笑了一下,从他身上下来,蹲低,解他的裤子,陶一粟还在犹豫要不要拦一下,就突然被温润潮湿裹住,脑皮一紧,要做什么都忘了。
快到是很快,毕竟第一次。陶一粟看着女人漱口,脸非常红。女人重新走回来,弯下腰开始脱自己的内裤,一小片蕾丝黑色布落在地上。
陶一粟站起来:“那……那……那个就行了。”说完逃了出来。
陶一粟坐在大堂等布丁,看着来往的人,男人里,骂女人的,被女人骂的,喝醉倒地的,咆哮砸东西的,女人里,聚在一起抽烟笑,路过朝喝醉的男人吐口唾沫,砸东西的连看都不看。人人都很忙,人人不相通。
陶一粟等了两个小时,布丁才跟他的好朋友像连体婴一样走出来,布丁还喝了不少酒,跟好朋友舌头相交了一会儿,才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叫着陶一粟,准备回去。
布丁出了门,没走几步就直挺挺地趴倒在地上。
陶一粟在后面叹了口气,把他背起来,往回走。
路上过巷子的时候有个瘫倒的醉汉,呼吸急促,痛苦地在地上挣扎。陶一粟急忙放下布丁过去看,大概是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陶一粟绕到他背后搂住他,挤他的腹部,那人喷出一团粘液,中间夹着个硬物,陶一粟还没仔细看,那醉汉把晃晃悠悠的刀抵了过来,要钱。陶一粟看了一眼他,站都站不稳。陶一粟绕过他,捡起布丁,重新上路,那人还在对着电线杆打劫。
布丁在他背上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