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如果他们没动,我们去前面就把自己暴露了,到时候也救不出人。”
严文抬眼看着陶一粟,等他的解释。
陶一粟很疲乏,他舔了舔嘴唇:“现在没时间,照我说的做吧。”
房间里没人说话,陶一粟认真地看着严文,诚恳地开口:“拜托了,严文。这事完了你想怎么办都可以,我什么意见都没有。但就这个,求你了,让我来做吧。”
严文沉默了几秒,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点了点头。
陶一粟立马转身出去,去指挥处接过指挥权,选了一个队,分三个方向前进,开了张单子叫勤务去拿。
严张扬非常不放心地看严文,严文很分得清轻重,他跟严张扬说:“随他吧。”
外面进来一个勤务,跟严文说:“头儿说了,人质救出来之后还想开炮可以开炮。头儿找了两个隐蔽的发炮点。”
严张扬和严文对视了一眼,这句话里的称呼很刺耳。严张扬站起来:“我也去。”
严文点了点头:“别添乱。”
严张扬显然没听进去,他非常担心严梦,这让他无法相信陶一粟,他总是想知道每一步是为什么,才能相信,这费了很多时间。
陶一粟被逼的脑仁疼,他鼻孔里塞两团纸,鼻血也止不住,脑门上血管突突跳,他根本不理严张扬,但也盖不住聒噪的声音,最后他把枪一摔:“这是我的队,你滚出去。”队里的其他人都一起放下枪看严张扬。
这个场面,严文和严张扬都没说话,只是记在了脑子里。
陶一粟穿好衣服,拿着头盔边走边戴,撞到了冲进来的哨兵:“死……死……”
陶一粟推开他,冲出去,远远地望见远处的树上挂着什么晃。太阳下,远方的沙泛着光。
陶一粟双手颤抖地拿着望远镜,在另一端看见被斩首的严梦,头插在立地的树枝上,身体被拴着腰吊起来,被人用力一推,像秋千一样晃。
陶一粟机械地迈步往前走,被兔子一把抱住。
身后的严文也看到了,他手一直抖,只好伸进口袋。脖颈梗直,咬肌凸起,牙几乎咬碎,他扭头又短又平地说:“炸了吧。”然后像是怕当众失控,大跨步回去。
陶一粟还在挣扎,就看见那地方轰地一声陷入烟里。
陶一粟失了力,不再挣扎,兔子松开手,陶一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坐在脚上,不声不响不动,绝望又虔诚地望着那里,炮声连天,陶一粟眼睛都不转。他明明奔波劳顿,体热发烧,烈日爆血管,反胃恶心,却最可能心碎而死。
兔子从未见过有活人这么像个死人。
陶一粟无力地望着,直到晕过去。
陶一粟被送回营地,重新躺回床上,插上液体。
他睁开眼,看见护士,第一句话就问严张扬在哪儿。
护士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陶一粟转头看兔子,兔子指了个方向,陶一粟下了床就直接过去,穿过走廊,去找严张扬。严张扬正在看严梦的照片,陶一粟走进来,二话不说,拎起椅子就劈头砸向严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