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刀轻轻抽出来。
走到莱利背后。
一刀横着插进莱利的脖子,莱利一下子失力往后倚,同时两手伸向刀柄,试图控制陶一粟的手。
陶一粟左手捂住莱利的嘴,右手努力转刀,血把刀口染红,把刀柄染红,把莱利的手染红,把陶一粟的胳膊染红,把半面土壁染红。
直到莱利失去力气,靠在陶一粟身上。
陶一粟松开手,往前推了一下,莱利扑在地上。
陶一粟站直,在逼仄的空间里血腥气太重,他想吐。硬生生咽下酸水,踢开莱利,翻看箱子。
一把被布包严的Tac-50,一大包现金。
陶一粟把现金和黑背包拎走,留了莱利和枪。
他车开得很快,心里很乱,浑身是血。路过加油站的时候,男孩儿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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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儿刚从医院回来,他进了房间关上门,蹑手蹑脚走进来,想旋亮桌上台灯,却被桌边的人吓了一跳。
陶一粟右手压在桌上的刀上,男孩儿马上扭头看自己应该在床上的妹妹。
妹妹还在睡觉。
陶一粟朝左手边地上偏了偏头,男孩儿顺着看过去,地上一个被拉开的大包,里面露出成沓的美元。
男孩儿重新看向陶一粟,慢慢靠在墙边,摸着墙上挂的灰色毛刷,准备随时拿下来当武器。
陶一粟开口:“听着,钱你最好换成你们的货币,一点一点花,懂吗?”
男孩儿点点头。
“你在本地有门路能帮忙换吗?”
男孩点点头。
“你见过我吗?”
男孩儿摇摇头。
陶一粟收起刀,站起来,拉低帽子,背起黑色背包。
渡船的人一边剔着牙一边看“卖花人”的便签,看看纸条看看陶一粟,左打听右打听,没有要开船的意思。陶一粟给了他一沓钱,渡船的人把便签还给陶一粟,不看也不问了。
“东延,正古都?”
“是。”
第82章
归人
下
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老了。他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说:你累了。——杜拉斯·
《情人》
陶一粟到了正古都,就给“卖花人”寄了贺卡,找了个不用登记身份的简陋旅馆住下。他只知道会背两个号码,打过去一定是丁青。陶一粟老实讲,他觉得当年他跑掉,以丁青的性格很难原谅他。
陶一粟试着打给原来酒吧的电话,响了两声,楼兰在那边接了,声音温柔动听:“您好,捞针。不送外卖,不接受预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