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的衣裳也换上了最单薄的,外衫只有薄薄一层素纱,如蝉翼一般,透出她白皙的肌理。她手执玉扇,轻轻摇动扇子,纱衣从手腕处滑落,露出半截嫩藕似的胳膊。
碧云端着冰镇酸梅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美人生香的画面,不由得心惊了惊。
哪怕她们伺候临春多年,可仍旧会被她的美貌惊到。临春不只有美貌,还有身段。
那单薄的纱衣之下,可见她的雪肩玉臂,两团云朵藏在里衣里,也十分可观,杨柳细腰盈盈一握。
碧云定了定神,才走近将冰镇酸梅汤搁下。别说陛下了,她要是个男人,她也喜欢自家娘娘哇。
“娘娘,这已经是第二碗了,您不能再多喝了,不然要坏肚子了。”碧云劝道。
这两日临春吃东西很少,一日两碗冰镇酸梅汤或者是绿豆汤。
临春一听她这话,脸色顿时沮丧不已,将瓷碗推到面前,微微坐直身子,捏着勺子舀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入口即化,很是舒爽。
“可是现在才未时,等入了夜,我还想再喝一碗。”她小声商量。
碧云拒绝:“不成,万一坏肚子,娘娘可又要难受了。到时候,指不定又要吃药。”
临春听到吃药两个字,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妥协了。看了眼面前这碗酸梅汤,放缓了喝的速度。
碧云站在一侧,看着临春,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讲呀。”临春觉得碧云奇奇怪怪,她们主仆之间的交情,一向是有话直说,哪用得着这样扭捏。
碧云思忖着:“娘娘……没喝过避子汤吧?”
听见避子汤三个字,临春不由得呛到了,咳嗽起来。
“你怎么忽然问这个?”
她和谢明峥又没做什么,干嘛要喝避子汤?
“不用喝吧。”她柳眉微横,也不大确定。
难道……用脚踩踩也会怀孕吗?她怎么记得嬷嬷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碧云看着临春一脸纠结茫然的样子,就知道自家主子在这种事上很迟钝不开窍。但碧云说到底也还是大姑娘,不好太过直白地说起。
“陛下他……”她试图委婉地问,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每次与娘娘做那种事,有没有留下些什么?咳咳。”
临春听着她扭扭捏捏的话,愈发一头雾水,“做那种事?什么事啊?留下什么?”
她迷迷糊糊地想了想,脑子里出现了那个丑东西,以及它吐的东西。
临春感觉自己隐约明白了碧云想问的东西。
“有吧。”
“但是这样不会有孕吧?”临春依稀记得,嬷嬷说的是要那样。
碧云有些急了:“我的娘娘,你就是太天真了,这样就会有孕的呀。娘娘你这个月月事来了没有?”
“啊?”碧云说得十分笃定,让临春也有些慌张,“好像还没来。”
她月事一向不怎么准,自己也记不住日子,都是碧云她们帮忙记的。
碧云叹了声,道:“我听人说,有了身子的人便会吃不好睡不好,没胃口吃东西,又总是懒懒的,不爱动弹。我瞧娘娘这些日子,正是如此,要不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临春被碧云说得忐忑,又觉得应该不是碧云说的那么回事,弱声解释:“难道不是因为天气太热吗?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出汗,所以不爱动弹,天气太热了,就没胃口吃东西。应该不是,是你想多了吧?”
碧云上回还想谢明峥喜欢她,这回更离谱了,竟然想她有孕了。
临春撇嘴:“我看是天气太热,把你热昏头了,净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碧云摸了摸后脑勺,犹豫道:“要不还是找个太医瞧瞧吧?也放心一点?”
临春摇头:“不要,我又没什么病。”
太医总是爱大惊小怪,有时候没什么事也要稳妥起见,给她开药,她才不想再喝药了。
碧云哦了声,见她坚持,也就没继续说。临春抿唇,继续喝冰镇酸梅汤,让碧云下去了,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
直到晚上,谢明峥照旧过来。
经过那天,她已经不肯再睁眼看,谢明峥说什么她都不看。
“看了我会做噩梦,呜呜呜。”
“你都已经接受我的道歉了,不能为难我。”
谢明峥倒也没坚持。
治完病后,临春沐浴过,便躺下睡觉。经过这些日子,她渐渐习惯了枕边多一个谢明峥,又因夏日困倦,入睡也快。
夜半时,却被肚子疼醒。
临春人还迷糊着,只觉得肚子里一阵阵绞痛,痛得她神智愈发不清醒。她伸手推身边的谢明峥,额头全是汗,气若游丝地开口:“谢明峥……”
谢明峥本来已经睡着,被她吵醒,见她这般难受,有些着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翻身下床,点亮床头的灯盏,看临春脸色惨白,心登时有些乱。
临春自己也吓得不轻,不知怎么想到碧云的话,语无伦次道:“我、我可能……怀孕了……”
第28章 第 28 章
谢明峥陡然僵住, 俊逸面庞在半明半昧的灯影中生出一丝好笑。怀孕?她怀哪门子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