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峥亦有些烦闷,在他的一千零一个梦境里,可没有一个梦是与她在逼仄衣柜里。他观察着外头的情势,想着人应该走了,正欲推开衣柜门,带临春离开,好歹寻一处舒适些的地方。
才刚有所动作,便听得门口有些动静。
他只好退了回来。
“嘘,有人。”谢明峥小声道。
临春止住哭声,怕自己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因方才动弹那下,他们二人的姿势发生了些许变化。
临春坐在了谢明峥膝盖上,他腿微曲着,抵|在她双腿之间。
而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细碎的,伴随着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哎呀,死鬼,这么猴急做什么……”
紧跟着,两道身影跌进粉色床幔中。
临春听见了一些奇怪的声响,好似在鼓掌,又好似在搏斗。
她试图思考些什么,但自己的脑子也实在不行了,整个人越来越绵软无力,完全瘫倒在谢明峥身上。她歪着身子,因而双腿更垂在谢明峥膝上。
那种难以接受的感觉再次袭来,且比以往更汹涌,仿佛叫嚣着什么。
她脑子里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随着本能在行动。
临春没什么力气,捂在嘴上的手也捂不住,发出些细碎的娇泣。但好在整座花楼歌舞喧天,且房间里的人也动静极大,听不见这个逼仄衣柜里的动静。
谢明峥从未想过会在这种场景。
一点都不舒适,于这位小公主而言大抵极为委屈,但情势所逼。更何况,面对临春,谢明峥一向失控。
她的眼泪仿佛流不完似的,又不能哭出声音,谢明峥有时候用嘴巴堵住她的嘴,有时候用手捂住她的嘴,感受到她一颗颗眼泪落进掌心。但感受更深的,是另外的地方。
原来比梦里还要快意百倍。
娇柔少女仿佛变作一滩水,在他掌心里滴答流淌。她的呼吸与喘声都像梦里,眼泪也像,也唯一不像的,是她的依赖。
她应该骂他,用鞭子抽他,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紧紧依赖。
房间里的人何时结束的,没人在意。临春整个人都像水里捞出来的,从里到外湿透,谢明峥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将长袍解下,将人罩住,趁房间里那两人玩到净室去时,悄声抱着临春离开。
临春毫无力气,任由谢明峥抱着她离开花楼,在夜色的掩护下,寻到另一家客栈。客栈的门早关了,谢明峥强行闯进去,撂下一锭金子。掌柜的见到金子,小心翼翼看了眼他身后无人,赶紧叫他进来。
“准备一间客房,尽快送热水上来。”
“好的,客官。”
掌柜的见他们二人大半夜还来住店,又出手阔绰,有些诡异,不由看了眼郎君怀中的少女。被那俊朗郎君恶狠狠瞪了眼:“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掌柜的一阵哆嗦,被他那凌厉的眼神吓得不轻,赶紧领着人往楼上客房走。
谢明峥踹开门,“你可以滚了。”
掌柜的连声应是,赶紧走了。谢明峥单手将门合上,放临春在床侧坐下。
她虚软无力的长臂挂在谢明峥脖子上,体内的药效显然还没过去,难受地哼哼了两声,又往他身边贴。脸颊蹭了蹭谢明峥脖子,张嘴咬|住他喉结。说是咬,其实根本没力气,更像是吮|啃。
第49章 第 49 章
谢明峥喉结滚动, 看了眼客房的净室,小二还未送热水过来,她的换洗衣物也无从准备。至于福来客栈那里, 薛冰虽于人情世故上略显呆笨, 但对付那些刺客应该应付得来。
正想着, 窗牖之外, 寂寂长夜被力道火光点亮, 是薛冰的信号弹。薛冰算得上谢明峥心腹, 今夜之事,谢明峥已经交代过薛冰,更部署好安排。看见信号弹后, 玄甲卫右统领文朝会带人过去支援,将那些刺客捉拿。
喉结忽地被舔了下, 将谢明峥思绪拉回眼前。怀中少女声息渐娇, 一双柔荑沿他胸口攀附而上,眼神焦急, 却又毫无章法。
谢明峥喉结再次滚了滚,眸色渐浊。
廊中传来脚步声, 停在房间门口,是掌柜的送热水上来。
“客官, 您的热水。”
谢明峥将临春身上自己的外袍拢得更紧, 将她整个裹住, 怕她乱动,将她放倒,转身去开门。
掌柜的仍记得当时那个男人骇人的眼神, 这会儿站在门口,后背还有些发凉, 心里不住地犯嘀咕。他是为了那锭金子才将人放进来,可看这两人的样子,莫不是什么罪犯?
掌柜的心里害怕起来,已经在思索要不要去报官。方才想罢,客房的门从里打开,男人冷峻的脸庞出现在面前。
眼神凌厉,看得掌柜的一阵哆嗦,说话都颤抖:“客官……您……您要的热水。”
冷面公子只嗯了声,又忽地扫他一眼,掌柜的心都快跳出来,怀疑自己小命要不保。早知道就不该贪钱,钱哪有命重要。
还未想完,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锭金子。
那公子说:“再给我找一套干净的女人衣裳。”
公子说完,将金子抛下,掌柜的下意识伸手接住,咬咬牙还是应了声好。
可这是金子啊,他做生意一年,未必见得能赚到这锭金子。
“公子稍等,我马上去办。”
掌柜的拿着金子,忙不迭要下楼,他记得自己夫人那里刚好有一套新做的衣裳,还未穿过,正好给这位公子。
谢明峥的话还未说完,他又拿出一锭金子,吩咐掌柜的:“一个时辰后,再送一桶热水过来。”
今夜恐怕不得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