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看向安嘉慕不免感叹了一句:“真是春天了啊。”
安嘉慕笑了起来:“你大师兄跟小桃,倒也般配,两人都是厨子,性格上,用你的话说也颇为互补,若成了岂不正好。”
安然摇摇头:“我是担心大师兄过不去先头的坎儿,你别瞧大师兄平常嘻嘻哈哈的,心里却最是执拗,当年因魏家的亲事,气的师傅卧病在床,这件事始终不能让大师兄释怀,加上小桃年纪又小,只怕他不会答应。”
安嘉慕:“我倒是不这么看,有句话不是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吗,只要小桃真心喜欢你大师兄,此事早晚能成。说道这个,今儿你可探除了什么?郭曼娘的性情如何?”
提起郭曼娘,安然不禁赞了一声:“曼娘是个勇敢的女子。”把曼娘跟嘉言的一番因果道了出来。
安嘉慕愣了半晌儿:“竟有此事?”
安然点点头,指了指他:“若不是你当年乱点鸳鸯谱,应下谢家亲事,说不定,早成全一对有情人了。”
安嘉慕摇摇头:“若嘉言跟我提过此事,我断然不会让他娶谢氏进门。”
安然想了想:“说起来,他们也只是一面之缘,想来当日嘉言刚经了考场舞弊之事,即便救了曼娘,却并未放在心上,更未留意曼娘的情意,后来终于知道心上人是安家二老爷,嘉言却已娶妻,还真是造化弄人。”
安嘉慕:“我是怕又给嘉言选错了人,而且,你怎能保证嘉言就喜欢曼娘?”
安然:“这种事儿外人如何保证,只不过,嘉言虽看似古板却极重情义,而曼娘的性子柔中带刚,更是个颇为聪明的女子,我相信,她会处理的很好,嘉言若能娶她也是福气了。”
安嘉慕挑了挑眉:“这才见了一次,你们就好上了啊。”
安然:“谈不上好,只是比较投缘,有时想想,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不投缘的,纵然天天相对也是冤家,投缘的只一面便足够了,我是觉得曼娘跟嘉言很好,不过,这种事儿你还是先问问嘉言。”
嘉慕:“二弟的性子你还不知吗,问他只会摇头,我瞧着他是因为谢氏已有些心灰意冷了。”
安然:“也不是七老八十,才多大,往后的日子长着呢,说什么心灰意泠,而且,我有种直觉,曼娘跟嘉言会过得很好。”
两口子正说着,忽听外头仆妇的声音:“给二老爷请安。”
安然笑道:“这可是想谁谁来。”说着站了起来。
安嘉慕有些担心的道:“你的身子……”
安然白了他一眼:“你兄弟可来了,不许胡说八道。”
安嘉慕方才闭嘴。
嘉言进来给安然见了礼,安然笑道:“你哥正说到你呢,可巧你就来了,你们哥俩坐着,我再去收拾两个菜,你们哥俩好好喝几杯。”撂下话留下兄弟俩,去了灶房。
安然一走,嘉言方才坐下。
安嘉慕给他夹了一个蟹粉狮子头。
嘉言吃了点点头:“还是嫂子的手艺好。”
安嘉慕却笑道:“这可不是你嫂子做的,是小桃。”
嘉言愣了愣:“怪不得大嫂放心让她去雅舍掌灶呢,这丫头虽说跟嫂子学的日子不长,这手艺却尽得嫂子真传。”
哥俩说了会儿闲话,安嘉慕方寻了空,提起曼娘:“那日郭子善请我过府吃酒,东拉西扯了半日,末了,我才听出来,他是瞧上你了,想你当他的女婿,不知你意下如何?”
嘉言一愣,继而苦笑一声:“大哥莫不是说笑呢,那可是堂堂尚书府的千金,莫说如今我这般境况,便当年,嘉言也配不上人家啊。”
安嘉慕皱了皱眉:“什么配不上,这世上就没有我兄弟配不上的女子,就算娶个天上的仙女也不算什么。”
这句话说得虽有些幼稚,却令嘉言心里一暖:“大哥,嘉言对不住你,差点儿害的你断了子嗣,大哥还能如此待嘉言,越发让嘉言不知说什么好了。”
嘉慕挥挥手:“这话我不爱听,一家子亲兄弟,说这个可不就远了,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有时想想,得亏了谢氏,不然,若你哥我如今有妻有子,你琢磨琢磨你嫂子的性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嫁我。”
,嘉言愕然看着他,虽觉大哥说的甚为荒唐,可仔细一想,真有些道理,大嫂的性子,他如今多少知道一些,别瞧平日温婉贤良,却极有个性,最不能忍的就是男人三妻四妾,故此,大哥才把府里的侍妾通房遣了出去。
当然,也知大哥这么说主要是为了安慰自己,让自己不再愧疚难过,只是尚书府的千金,实在不是他能高攀的,更何况是做小。
想到此,摇摇头:“为了皓思皓玉,这辈子我都不能休了谢氏,她堂堂尚书府千金,怎肯嫁与我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