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她就说轩晴的原谅,不会来得那么容易。
若无其事的玩弄,腕处的镯子,说出的话却让许氏一震:“昨日商量好的炸鸡折扣,今日突然涨价,你如何解释?”
如何解释?她能这么解释?别说炸鸡了,烧鸡卖多少银子,都不是她能决定的。
求助的目光看向许君,多次被屏蔽后,许氏本来没报希望,却见许君难得的抬头,极力的对她晃动脑袋。
许氏犯嘀咕,这是什么意思?
叫她不要说?还是叫她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既然你不方便回答,我便换一种问法。”身边好奇的目光,并没有影响轩晴,反而使她更神采。
该是自己的便要争取,委屈和隐忍是在机会没到来的时候,她可不想做一只被别人同情的可怜虫,“你们不经商量,便给炸鸡私涨价格,轩府送去的食材没有一点纰漏,是何勇气让你在轩府门前,闹这一出?”
轩晴的话,过于尖锐,直接刺穿许氏防线,好不容易因紧张而清晰的脑袋,再次烦乱起来。
虽知现在后悔已没用处,许氏还是忍不住感叹,轩晴并没看着那般单纯。
嘴上说着原谅,还是想在众人面前讨回公道的。
可讨回公道,又有什么用?
在众人面前争论,她是对的,许氏是错的?
她这么对待,自己的合作对象?
想到这,许氏面色一沉,不是只有轩晴会说些压人的话:“轩小姐怕是年纪小,经历的事少,炸鸡上涨价格,也是为了长远着想,我来轩府,不正是为了和小姐沟通这事,哪知小姐灿漫,游玩到别处,才有这一出。”
紫月听得直皱眉,这许氏分明是,凭着自己虚长的经验,想压轩晴一头。
多活几十年,事你倒办明白啊!
办不明白事,也讲不清道理,就想着在百姓的声讨中压谁,此举对于看穿她心思的人来说,简直反胃。
上前一步,紫月不满的看着许氏:“这么说,许氏是觉得你有理了?谁还不出去转悠转悠,即便是其他府中的小姐,想必也不会整日待在府中。
何况轩府家丁已经告诉你,小姐不在府内,是你自己脑筋搭错,在门前闹事,如今见占不到便宜,便将责任推给小姐,你这人品,别说小姐,就是我,也不愿意与你继续合作。”
前面几句,许氏还能勉强听着,虽然刺耳,但总归是自己做错了。
但后面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愿与我继续合作?”许氏将没听明白的那句话问出来。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紫月挺着腰身,脖子伸得老长,和许氏差不多高的个子,硬是拉出了距离,“自己做的事心里清楚,还敢到轩府门前大吵大闹,谁借你们的胆子!”
尖锐的声音在人群穿梭着,张姨娘诧异的看着紫月,心里犯合计,这小妮子什么时候,狗仗人势到这个地步。
而紫月也在心里暗爽,她早就盼望有这么一天,她能在轩晴身后,做她的枪杆子,谁敢说小姐一个不是,她便用锋利的刀子扎回去。
许氏一下子被镇住,轩府一个不起眼的丫鬟都能这般,可见之前被谭山县嘲得够呛的轩府,个个都是人精。
心里自是后悔,当初怎就没和轩晴多聊聊,看清楚,再坑人家。
如今,哪是坑人家,摆明让自己下不了台啊!
“呦,陶婆子,你在这啊!”陶婆子看戏看得入神,便听到有人在身后叫她,一回头,叫她的人不正是她苦等的楚婆子。
见她两手空空,陶婆子问道:“这么半天,没买炸鸡啊!”
“是想买来着,排了一个时辰,又等了一个时辰。”楚婆子叹了口说道,“炸鸡今日是买不成了,在烧鸡摊看了一出戏。”
说话间,抬头督见人群中淡粉色身影,楚婆子一眼认出主角,指着轩晴说道:“这不是就做炸鸡的小姐吗?”
“对,昨日的炸鸡就是在她那买的。”陶婆子也点头认同。
将陶婆子的话抛在脑后,楚婆子向前走几步,瞧了瞧许氏说道:“你莫要与轩小姐争执了,你在轩府想必不知,你家官人和轩府的生意黄了。”
“黄了?”许氏瞪大眼珠。
事情没挑明白前,她能假装不清楚,如今在众目睽睽中得知消息,许氏的心可谓是五味杂陈。
她最后的底气便是,轩晴与烧鸡摊是合作关系,轩府欠着巨额债务,即使与他们合作,所赚的银子是极少的,或者说三年内,别说填一千两的窟窿,赚个零头就不错了。
即使知道,她和许君依旧在哄骗轩晴入瓮,许氏甚至还在心里计划,若能哄骗轩晴只给他们提供炸鸡,就能在合作中,让她道出炸鸡配方。
有了配方,干嘛要与轩晴合作,将利润都放在自己手里,它不香吗?
想法有多美妙,现实的巴掌就有多疼痛,也没人扇她,许氏脸上就是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
许氏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结果,慌乱中将眸子看向许君,短暂的相交,许君的眼睛飞快的转向别处,无论轩晴说什么,他都是低着头,背也压驼了。
本想反抗的许氏,所有话都被压在心头。
空气难得的安静,据理力争的黄大嫂,打量着轩晴。
轩晴淡定自若的站在人群中间,无论谁看她,也无论旁人怎么看她,身子挺拔,腰肢方正,白皙的小脸画上悠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