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听他一意孤行的自作主张,虽然早前自己承诺过待在他身边两年,可这并不代表就如现在这般不明不白地被圈养在他的私人府邸,于是对他肯定道,“我不要住在这里。”
湛冲似乎意识到她的顾虑和排斥,刚要开口,却听身后亓官低声说了句,“殿下,宜早不宜迟。”
湛冲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南漪道,“你先按我说的住下,回头我再和你解释,我现在必须进宫去,你等我回来。”语毕,步履匆忙地去了。
亓官看了看南漪,没有说什么,只对一旁的下人吩咐,“准备给殿下更衣,再置好舆辇,准备进宫。”
这时走近一个女使,为南漪引路,只说着姑娘请随我来,南漪无法,也只得跟从女使往里去了。
王府深邃,越往里走,越觉出这个帝国皇权中心的奢靡丰侈,她从山间来,在这金雕玉琢的亭台楼阁之间行走,只觉脚下遍地针毡,每走一步都令她不适。
带路的女使并不算年轻,也极其沉稳,如今殿下破天荒将一个姑娘带回来,虽然这在整个燕王府的下人之间已是炸开了锅的奇闻异事,可近前领命的侍从女使们却丝毫看不出异样,皆是如素寻常的行事对应。
七拐八绕才到了一处极其精巧的院落,南漪见女使极晓事的从旁停下来,朝她比了比手,引她先入,待她走进去,自己才错后一步跟上来,又柔声与她说道,“此处是格物斋,殿下先前吩咐奴婢们把这里收拾出来与姑娘落脚,姑娘有什么吩咐,只管与奴婢们说来就好。”
南漪如今满腹牢骚无处发泄,可再不满也不能借与旁人撒火,只得按捺,勉强笑道,“谢谢姐姐。”
这婢女唤作银萍,本是王府里的老人儿了,听这姑娘叫自己姐姐,一时有些惶恐,直说不敢,“姑娘叫我银萍就好了,‘姐姐’只当不得。”
南漪最不惯这种,可也不好让对方为难,于是只好改成一句银萍姐姐,又道,“我孑然一身,无需这样的院落,可否为我换成一间普通厢房?只需够我一人容身即可。”
银萍闻言,心里有些疑惑,可面上依旧温和道,“殿下只让奴婢们带姑娘来这里,旁的并未指派,奴婢只能听令行事,还请姑娘体恤奴婢们的难处。”
南漪无法,也只得暂且在这格物斋安顿下来,只等着湛冲回来再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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