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那紫衣相公也不甘人后,此时也跻身过来,目光温存地看着南漪安抚道,“妹妹不必害怕,咱们又不是洪水猛兽,不过坐下说说话而已。”说着,与白衣相公左右相挟,拦住了南漪去路。
南漪转头看向璎格,却见她与其余几个男妓子早已热火朝天的耍在一处,一个男妓正端着酒盏喂她吃酒,而她正靠在另一个人怀中,一只手直往那男妓大敞的襟领中探去——
南漪不敢再看,赶紧收回视线,如今走不脱,可又留不得,略显局促地站在那里徘徊不定。
白衣相公见她一副心神不定的焦灼模样,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想不到他一介小相公还有为娇娇女客开苞的一天,心底越发兴奋起来,略上前一步柔声道,“神仙妹妹,我们兄弟也并非歹人,你和殿下是使了银子买我们的贵客,自是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们只听你的吩咐便是。”
说完,与那紫衣男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风月路上摸爬滚打行老了路的行家,一个眼神,再想方才那话,便明白了对方打的算盘,面对这样纯质无邪的娇客,他们多的是她根本想象不到的手段,于是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劝说。
南漪余光见璎格与那些男妓们又开始行起酒令来,想必一时半会是走不得了,如今她孤身一人陷在此等腌臜境地,天色又晚了,若脱离了璎格,她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眼见无法,便只得又坐回席案上,只做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想着凡事不动,静观其变,却假意抬手一个拢发,将发中簪子抽出来,裹藏在手心里,只做个最坏的防备。
璎格身边围绕着五个男妓,他们行酒令却与众不同,输的一方不单单要罚酒喝,还要脱件衣裳,几个回合下来,璎格身上的衣裳还算囫囵完整,而那些相公们有的早已赤裸着上身,露出劲瘦的胸膛,他们的手指便如那早春的蛞蝓,一只只长在璎格身上似的。
南漪不愿再看那些人,静守着按兵不动,可那两个相公哪里能放过她,纷纷端起酒盏劝她饮酒。
紫衣相公奉了杯酒递到南漪眼前,温笑道,“妹妹可口干?这酒是果酒,专门为女客们制备的,根本不醉人的,妹妹放心用便是了。”
白衣相公又端起盛满果子的盘子,捡了枚樱桃送到南漪嘴边,“不想喝酒便不喝,果子总是姑娘爱吃的,尝一尝,可甜了。”
两人一来一往,只做了套儿要圈住南漪,她开始一言不发的冷拒,可她越是这样,那两人便越发上来,到后来那酒盏和果子已经迫到她眼皮底下,她烦不胜烦一个推挡,不想酒水泼洒,胸口衣裳竟氤氲了一小块。
紫衣相公等的就是这一刻,见状连忙惊呼着掏出帕子要往南漪胸口拂去——
南漪大惊失色,一面往后退身,一面攥紧了手中的发钗,想着他若打算强来,就一簪子刺过去!
可与此同时,楼梯处响起一声巨响,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个高大身形倏然出现,那人鹰目一扫,只牢牢锁住一人,下一秒,疾步朝她而来。
几乎同时,从那人身后冲出四五个壮汉,个个面容彪悍,脸上不知是纹是绘着深灰色的图腾,他们手上都拿着粗长的棍棒,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就令人心惊胆战。
这些人的目标也只有一个,第一个冲上来的壮汉高高扬起手中的长棍,蓄满全力朝湛冲后脑夯去!
在场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却见湛冲身形一偏,那长棍从他头侧堪堪划过去,那壮汉本是魁梧身材,又使出全力猛击,一击不中,不可自控地朝前面俯冲跌去,恰在同时,湛冲却从旁突然出手,一手罩住壮汉天灵,一手卡住他下巴,猛然错手一个扭转,只听“咔”的一声,那壮汉便轰然瘫倒在地了。
其后数人见状,愈发暴怒起来,几人一哄而上,招招都是要命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