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却无意再与她解释太多,直拉她走到院门口,催着她进去,“你只需按着我方才交待你的做就行了,什么都不必想,一切有我。”
终于他还是走了,南漪在院门上徘徊,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拐角,静默了几息,很快转身往里奔去。
南漪带着禅奴只简单收拾了几件随身换洗的衣裳,又换上了轻便的装束,禅奴有些不知所措,望了望窗外已黑透的夜色,心里说不出的不安,“阿姐,这是怎么了?”
南漪并不能回答她,只能按着湛冲先前吩咐的照做,在这里等着亓官来接她们。果然,不久后亓官匆匆而至,脸上神色略有些冷凝,可还是有条不紊领着她们从偏门送到一架马车上,然后一行人悄悄消失在暗夜里。
马车在坊市的小径间穿梭狂奔,街市上偶尔可见一队队的甲胄加身的兵卫,他们集结的目标似乎只有一个,那是皇城的方向。
南漪不敢随意往外探看,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亓官亲自架车,好在一路上并无人阻拦他们,马车径直驶到出城的北门才停下来,此时已经落下了城禁,高大的城门紧闭着,马车不得不停下来。
亓官跳下马车,守城的兵卫见他一身寻常素服,轻挑矛尖直对着他们呵斥道,“来者何人?今日城禁已下,任何人不得出城,速速退去!”
亓官不再上前,只站定了对其遥遥拱手道,“官爷,小人娘家妹子回来省亲,方才接着消息得知姑舅病重,今日需得出城回婆家去,还望官爷通融。”最后几声略有些高扬,引来一个身着高阶官服的城官。
这城官从守卫身后上来,看了亓官一眼,亓官又将方才所言对这城官重述了一遍,只见那城官闻言,走到马车旁,伸手掀开帘子往里瞅了一眼,果见是一对女子在内,便很快放下车帘,转头冲那守卫抬了抬下巴示意道,“放他们出去吧。”
厚重千钧的城门重新开启了一道,一架马车缓缓自内城驶出,待出了城门,驾车的人狠狠扬鞭,策动马车疾驰奔向远方。
这一口气不知跑了多久,南漪和禅奴被颠腾得骨头都快散了架,马车才又缓缓停下。
两个姑娘彼此搀扶着下了车来,见已身在郊野,周围黑漆一片,除了空中一轮孤月,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更夜似无尽头,南漪站在荒野中茫然四顾,只见远处有些火光闪现,渐渐地,嘚嘚的马蹄声纷至沓来,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田婴翻身下马,几步上前来,看见亓官身后只有两个弱质女子,急问道,“殿下人呢?怎么只有你自己?”
亓官并未回答他,而是转而问道,“你安排一队人与她俩先走,你我带人回上京,殿下人还在禁中。”
“什么!”田婴竖起眼睛,一把揪起亓官衣襟大吼道,“你把殿下孤身留在宫里了?”
亓官不愿再耽搁时间,一把拂开田婴的手,转身牵了匹马来翻身而上,催促道,“路上再与你细说,若按殿下计划行事应是无差,快走!再迟恐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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