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过饭,待撤下去席案,一切收拾停当了,湛冲与她提议,“这馆内后院有片池塘,待会儿无事,咱们不妨去逛逛。”
南漪从方才就有个疑惑,这里本不应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如何他却对此地了如指掌,仿佛进了自家门头一样,于是疑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来过这里?”
他闻言神色未变,只几不可查地微微凝滞一瞬,若不是她不错眼珠地盯着他,根本不会察觉,只听他解释道,“想必我与这里王上的关系你也能看出些端倪,不过也都是些过去的事了,说来话长,总之我与他是过命的交情,若没有我,他也不可能从一众虎狼手足中杀出重围,承袭皇祚,如今与我做这一场戏,也是投桃报李。”
说完就起身拉她出了门,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南漪并无多少探究的心思,便任由他拉着往后花园去了。
这春生馆虽名字冠以“馆”字,这后方却独有天地,一整片池塘几乎占了这后花园的一半,另一边,有一处悬挂着幕遮的四方凉台,朱红的纱幕在四角的立柱上束起,台上铺满一整张素青的藤席,如今上面空空如也,也不知原先是做个什么用处。
南漪趴在石栏杆上俯身望去,见那池塘里还蓄养着许多尾鲤鱼,金银红白满塘。鱼儿见有人过来了,许是以为要投喂,纷纷争抢着浮出水面,好不热闹。
她默默看了会,开始还觉着有趣,可渐渐看那些鱼儿们圆张着阔口不住翕动,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昨夜那荒淫怪诞的惊梦,便不可抑制地红透了脸,恹恹撇开了脸,再不看那些个鱼儿。
湛冲见她方才还面带笑意,不知怎地转瞬就变了脸色,怪道,“怎么了?”
她又如何与他去说,只抛给他一记白眼,转身往前走了。
他不明所以,两步追上了,拉住她的手,待要再问,还未等开口,两人身后响起一阵疾跑的踏踏声,下一刻,便听得一声娇唤——
“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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