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下头盔,我意识模糊的揉了揉眼睛,打游戏其实跟做梦的感觉差不多,平常爽爽的打怪爽爽的阴人,跟做爽梦的道理一样,开开心心不耗力气;但刚刚那场又耗脑又耗精神的大战下来,搞得我现在活像梦到被殭尸追杀,一整个虚脱无力,果然这种太累人的东西还是不能常常做,爽爽阴人还是做人的最大宗旨。
扒拉的两下头发,我把小猪抱枕丢过去正中对面阿宅的脸,几下就利索的爬下了床,嘖嘖,几百年没有这种身体完好的感觉了,法师体质还真不是人在受的!
「欸蝎子!你要记得今天是送旧喔!」
在我换好衣服就要奔出门觅食的当头,阿宅恍恍惚惚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害我瞬间悚了一下,脑袋迅速运转了一下才意识到大事不妙,ㄚ的!这阵子都在拼命打游戏,害我差点忘记自己之前脑袋烧掉报名了系上的送旧活动,一个全部人都穿得道貌岸然,整一个衣冠禽兽的模样送大四学长姐离开的活动,明明咱们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死小孩,学人家穿什么社交酒会的衣服?
但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真正令我背后寒毛竖起的原因是──
我亲爱阿爸阿母给我买的那件小礼服。
想着我将衣柜啪的一下踢了开来,一件淡粉色露背露肩,裙边还蕾丝梦幻抓皱的东西直接映入眼帘,刺得我险些遮眼。老娘生平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低调的隐藏在人群中,高调的阴人,很好,要是我真的把这件东西穿出门,以这种骚包又三八的设计,别人不看我我都觉得他们有问题了!
唉唉,之前为了省钱求助于自家父母的后果到了现在果然是惨兮兮,所谓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我又深深的体会了一次,你ㄚ求别人的结果就是被阴啦!
我又看了一眼衣柜,最后选择啪一下将之封印,下午再来面对现实,跟着晃晃悠悠的转到另一间寝室,把小屁晴拖下床;刚刚劈天里阿墨和阿鹰含情脉脉的对视举动结束于我的两颗雷球下,群眾的喧腾搞得我耳朵痒痒,为免自己最后做出轰了整个场地的不良举动,我手上抓着小屁晴就直接下了线,游戏再怎么打,午餐还是得吃的咩!
今天是黄金礼拜六的下午两点,街上有些四处游荡觅食的学生们,我们学校地处偏僻,附近除了动物园外没啥特别的东西,当然那种只能盪来盪去的缆车我们就不纳入考虑了。
虽然咱们学校被称为是美食沙漠,但能下嚥并填饱肚子的东西还是找得到,我提着小屁晴走在前往餐厅的路上,正当我忙着闪躲华丽丽的艷阳之时,这猥琐傢伙突然一阵的挣扎,并指着不远处的道上一阵惊声尖叫:「靠!蝎子那隻米格鲁超可爱的!」
我错愕了下,虽然小屁晴这傢伙平常跟个大叔一样,总爱鑽到小7买酒跟下酒菜,人客啊,这年头哪个二十来岁的青春少女会买下酒菜?好吧,这些不是重点,总之呢,这傢伙偶尔少女心还是会妄动一下,我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覷见了隻长毛的狗狗,但牠身上棕白相间的毛色怎么看怎么跟米格鲁差很多,我歪头看向小屁晴,「你为甚么会觉得牠是米格鲁?」
另一边的小屁晴很显然的还沉浸在偶尔的少女情怀中,表情猥琐的皱了下眉后答曰:
「不是只要是长毛的狗都是米格鲁吗?」
我沉默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小屁晴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问了她一句:
「孩子,你是黑人吗?」
「……」
小屁晴愣愣的望向我,难得的满脸疑惑,我摇摇头叹了口气,郑重其事的解惑焉:
「孩子,不是毛很长的狗就是米格鲁,也不是很黑的人就是黑人啊!」
「……淦!」
在外面晃荡了一阵后,解决了民生需要也顺便晒了晒三点不太烈的太阳后,我们回到了寝室,本来想说要再上线去杀他个天昏地暗的,但我们才刚回到寝室就发现两间房间的人都聚到了我们寝,本来小小的空间现在根本是寸步难行,现在是有特卖会逆?这么挤是想吓死谁!
我把小屁晴丢到前面开路,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动乱的核心,发现是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活泼泼室友,现在她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魔法器具,呃,不,是化妆器具。
曾经有人说过,化妆就是在脸上施妖术,那是一种直接美化百分之二十的感觉,涂涂抹抹过后,成功者你再生了,失败者你妖魔化了;总的来说,化妆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虽然我老妈也有丢给我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对于我这常常睡到最后一分鐘的人而言,化妆化完我大概也不用上课了,不过这倒也不失为一个翘课的好理由,唉呀,教授不好意思,我今天为了在脸上画画所以不小心迟到了。
「蝎子你回来啦!」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我忙振振精神将目光拋向一边教学教得正开心的室友,也是啦,今天那种大家一起装装虚偽的场合,要是没在脸上动点手脚也说不过去。
嗯?你以为我现在会说:「哼,老娘才不跟你们这些傢伙同流合污,化什么妆?我才不希罕!」吗?
才怪!怎么怎么,干嘛跟自己的脸过不去?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再说这世界上最阴最恶毒的女人通常都是最漂亮的,正如最美最艷的花也往往是最毒最多刺的;为了朝我的阴险之路迈进,这让自己表皮等级上升的绝活当然多少得会点咩!本姑娘平常不化妆,不代表咱家不会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