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吃?”他搂着她克制着性欲非要问个明白。
覃歌靠着他胸膛前,听着强有力的心跳,沉默了一会儿,“说起来又要解释……”
“那就慢慢说。”他把被子拉上来了一点完全不让风透进来,“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我不想明明我才是那个一直在你身边的人,结果却是最不了解你的人。”
“要说什么,说我妈有用强迫症?我几点几分必须要按照她说的做什么,不做她就会威胁我进行自残行为?”覃歌说这话没有太多情绪,“说我小时候必须做个人人夸赞的孩子?如果做不到她不会虐待我,但是她会当着我的面自残?”
裴懿不知道要去做什么去安慰她,了解她才知道,那种看似活得没心没肺背后的痛苦,她一直都是自我消化。
“还好现在流行散养型家长,我妈对我控制欲没那么强了,我爸也是不管事,多少也能体谅她这种丧偶教育。”她说的满不在乎,只是想坐起来避开裴懿。
他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背地里哭的次数太多,才能如此平静说着自己的过去,“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覃歌觉得好笑,看着他。
“我觉得我很失败,没有让你依赖我,我没有给你安全感,还一直向你索取安全感。”如果可以逆时光,陪着她长大就好了。
覃歌手指摩擦着床单,听完这句手慢慢落下。
“我之前也在想,如果你见到我的本体,也会像钟晚奔向凌奚那样,奔向我吗?”裴懿还是习惯性勾着唇角,一如既往地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时就笑着,只是眼里是过于自我难堪的悲伤,“可是,只要我想起你把钟晚带走,弃我不顾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
见他这种表情,覃歌把手放在他手上,“不是什么都不是。能遇到你是我活到现在为止最开心的时候,是可以做自己,是可以不用做个不擅长的人来获得所谓的爱。”
她用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那时候你对我的感情,对我来说很重要,那像是对我的认可,真实的我,是有人喜欢,是值得被爱。”可那时候的她,其实也是爱自己超过爱他,因为她喜欢的是那时候的自己。
“可是后来就变质了。”覃歌下了床,去捡衣服边穿边说,“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一遍遍告诉我,爱的本质就是控制,是我要不断的妥协,服从,那和之前好像也没差,反正都是以爱之名。”
“就好像以为抓着救命稻草,谁能想到那是压死自己最后一根的稻草呢。”
“对不……”裴懿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真的不想在听到对不起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你,我一直都在怨自己。”覃歌只是套了件卫衣,转身看见裴懿眼泪,他像是没想到覃歌会只穿一件突然转身,慌忙擦拭自己脸上的泪。
覃歌也没想到裴懿会哭,手捧在他的脸,把他掉下来的泪水抹去,因为那时候在古代,天然的年龄差,以及时代背景下,他们注定不可能互相体谅,她觉得很多事情没必要和他说,说了也解决不了,“你哭什么啊?”但是她凭什么那么笃定,说了就没用呢,她连试都不愿意。
“我要是再最初遇到你就……”要是他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
“为什么见我要付出的代价却只字不提?”
“我不想要你对我是同情,我不想因为你是可怜我,这些事情也不是你造成的,是我自愿,但我怕你心软和我在一起。”裴懿紧张的看着她,见她面色难捱,裴懿猛的抓着捧着他脸覃歌的手,“我做错事我理所应当接受你所有情绪的反扑,如果我用这种方式不是太狡猾了吗?”
“所幸你即使不记得我了,还能喜欢上我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见他那种为了维持尊严,还在刻意的带着笑。反而让她心疼,覃歌叹了口气,真正爱就是嘴上说不原谅,结果心里早就原谅了,“我不是和你说过,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啊。”从身体排斥到身体不由自主的想和他亲近,就应该明白,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因为一直都很自卑,可能觉得笑就能武装自己了。”不想在她面前展现过多的脆弱。
“那姐姐我们这算破镜重圆了吧?”裴懿问的小心,细细打量她的神情,前面那些话让他充满了不确定性。
“嗯。”
“那你刚刚吃那个……是你妈要求你做什么吗?”联系不上,又想到旁人说她家里的事情,总害怕她想不开,结果跑到她房间看见那一幕,他甚至都觉得如果那是安眠药呢?